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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磨出来,又亮又闪。
或许,她真的有办法。
……
下山的时候,马方乾把西瓜扛在肩上,小心翼翼地在山路上走着。
李绮橙走在他后面,手心发了一阵汗。刚才马方乾那番话令她很感动,她也没想到他会对她有男女之间的感觉。事实上,她对马方乾在心底的认知,就是小时候的玩伴,如今的老乡和朋友。
但他竟然说出他要赚钱养自己的话来。她除了惊讶之外,还有一点愧疚。
她何德何能,能让这么一个老实又能干的男人心心念念着?她已经有了一个孩子,还是孤身一人,这么个烫手山芋,他竟然能没有犹豫地说出那样的话。
李绮橙盯着前面男人宽厚的肩膀,默默低头。
她能做什么呢?
到了山脚,已经快到三点出头了。李绮橙要赶回镇里去乘汽车,临走前,马方乾把母子俩送到了汽车站。
“橙子,今天下午我说的那些话……你要是觉得负担重,就别放在心上……可是,我都是真心的,我这人不会说花哨的来哄姑娘……”说到最后,他有些结巴了。
李绮橙见他局促的样子,甚是可爱,“扑哧”一声笑出来。
马方乾抬眸看她,见她眼睛弯弯,笑得耳朵都红了,瞬间脸像是被刷了一层厚厚的红油漆。他本身皮肤黑,可这回却叫人看得清清楚楚。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将她沾到唇角的头发给弄到耳后去。
这一系列动作做出来后,连马方乾自己都有点呆滞了。李绮橙也吓了一跳,肩膀抖了抖。他连忙低头,“你头发……沾到嘴上了。”
李绮橙别过眼,蠕动了两下嘴唇,唇角弯弯。
离汽车到站还有大概二十来分钟的样子。马方乾去旁边的小商店给母子俩买了几瓶解渴的饮料。西瓜坐在小凳子上,情绪有点低落,只是拨弄着他书包上的小黄人,一直没说话。
马方乾问他:“西瓜,不高兴吗?”
“嗯……我想爸爸了。爸爸好久没来看我了……”他嘟哝着回答。
“……”
马方乾摸了摸他的头,没说什么。他起身,看着萧索的镇街道,心里有股火一直下不去。既然那个男人真的存在,为什么不好好对待母子俩?这几年来,为什么让母子俩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他看了看旁边正在喝水的李绮橙,心里涌过阵阵挫败。
李绮橙也朝他这边看过来。马方乾蹲下身,黝黑而布满伤痕的大掌抱住她同样有着岁月伤害的双手。两双手有着同样的经历、同样的伤痛,它们布满茧子,粗糙变形,背后有着各自不为人知的故事。
这,都是劳动者的双手。
他的手很温暖,比这春日的暖阳还灼人一百倍。
李绮橙看着他。
马方乾更加握紧她的双手。
“橙子,让我来照顾你吧。”
***
席晔中了四颗流弹。一颗在大腿上,一颗在腰侧,一颗在肩膀,还有一颗,离心脏只差不到两公分。
好歹命是保住了,却昏迷了几天。
当时他坐的车被武装份子给截了下来,就在大使馆门前,那几个留着长长胡子、眼窝黑黑的男人用枪抵着他的背。
后来,那个女人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这个鬼魅般的女人,扎着马尾辫,趁着那双方开战的混乱时候,把他扶上了车,然后远离那个是非之地。
他可怜的外籍司机,成了炮弹的陪葬物,死在了那个满目疮痍的国土上。
席晔手术后醒来,是在中弹后第四天。
他的爷爷一脸严肃地站在病床前,拿着一份报纸,扔在他身上。后来席川将那份报纸拿开了,并没有让席晔看见,并说“爷爷你这样对待一个刚从鬼门关回来的病人是不道德的”。
那天下午,杨芸提着果篮来看望他。
她手臂也受了一点擦伤,人比之前瘦了不少。
“你那天为什么在利比亚?”他语气淡淡地问。
杨芸将果篮放下:“我的一个朋友在是战地记者,我去那里采集资料。”
杨芸是个艺术工作者,爱好摄影。
席晔没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他回想起自己中弹那一刻,外籍司机被她推开的场景。他微微睁开眼,唇角扯开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
“报纸上的事情……你不要在意,那些媒体都是乱说的。”杨芸替他倒了一杯水,“说实话,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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