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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聚集起的严峻理性步履维艰的离开此时,像一枚小小的铁屑要脱离开一块巨大磁石地吸引,这块巨大的磁石就是我们正在经历的不幸。它吸附住了我们,我们还是不能离开过程。
偶然来到
“从一扇门到另一扇门 / 一道无解方程 / 纸翻过去 / 什么也没有发生”。穿越一道门,我们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相信永生,就解决了生的问题。至于是否实有,倒在其次。因为那对此生已属末节。
认识人生是一个从生到死的过程,只有到死那一天,我们对人生才能有一个盖棺论定。只要我们还活着,人生就是一个不断被认知的人生。我们不会在活着时,把人生问题一劳永逸的解决掉。人生是一个永恒的谜,我们永不能猜透它的谜底,只能把这一页轻轻翻过去。
这个星球并不属于我们,我们只是偶然降生在这个星球上的旅人。
无情的世界,有情的自我
我活着,我用各种忙碌和事物填充时间,用时间来完成各种事物。或者说,时间就是我达成具体事物的过程,与具体事物密不可分。但实际上这只是一种错觉,当我完成一件事物时,我并不只是在完成事物,我还在经历时间,在消耗一种不能“再生”的一次性资源。时间无限,但我的时间却有一个命定的终点,事物无穷无尽,但我的生命却有一个尽头。事物和时间均无知无觉,而我的生命却有体验,有感受,有知觉,以我有体验,有感受,有知觉的生命去消弭无知无觉的事物,简直就是暴殄天物。那么,从无情的外物回归有情的自我,从无知无觉的事物性的时间消耗回归生命的自我,就显得很有必要了。时光也会在我的生命体验中变得浑然一体,无限漫长。
断桥
断桥
“黄色箭头,一列火车,你正乘着它驶向断桥。”这是一部俄罗斯小说中的一段话,主人公乘着一列叫黄色箭头的列车向前方行驶,这列火车就是世界或者是人生。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你都在这列载满乘客的列车上了,你和整个世界向前飞驰,共赴一个同样的人生。尽管车上的人形形色色,身份各不相同,心性想法迥异,但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沦落到了这列名叫黄色箭头的列车上。因为“整个世界是射中你的一支黄色箭头”,无论你在那里,在做什么,你都在这列驶向断桥的列车上。
这是一列没有开办退票业务的列车,你购票上车,便再无下车的机会。因为列车不会在任何一个站点停留。你掏出车票,细看始发和终点的站名,发现上面写着:出生————断桥,票价便是你的生命或整个一生。中途不断有死者被从列车敞开的窗口抛出去,但列车不会为任何一个死者停留,死者被抛下列车,但车厢内的人还在不厌其烦的计较和生存,他们甚至没有听到列车和铁轨发出的巨大撞击声,甚至忘记了自己是在一列疾驰的列车上,甚至没有想到看一看车厢外的风景。
小说主人公影子一样忧郁孤独的行走在车厢内,看见车窗外的景物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向后飞驰,眨眼间,刚刚看到的一座巨大房屋,变成了一个小小圆点。一切都在消失,消逝,一秒钟和一秒钟以前所包含的一切,同时在视野和生命中成为不可追回的过去。而此时,我们活着的这一刻,也迅掠而去,我们甚至没有来得及体验,它们就过去了。所以主人公只能回忆,回忆过去的瞬间。他发现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存在的,一切都在飞掠的过程中。未来不可知,现在无法把握,能够把握的似乎只有过去了,而过去又只能在记忆和回忆中重现,更是虚无不实了。所以主人公渴望在这列飞驰的列车上中途下车。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他仍然渴望。他知道,“想活着从火车上下去”的想法是有意义的。并且认为最幸福的事,就是对车窗外世界的长时间观察。因为那时“我”不存在了,存在的只是车窗外的世界和一些美的东西。在这里,我们发现,列车内的世界不仅是一个流逝的世界,它还是一个形而下的世界,而“我”就在这个世界之中。所有问题的解决,就在于从这列前行的黄色箭头下来,但“要想下车,需要出示车票,但你将向谁人出示?” 我们登上的其实是一列无人驾驶的列车。
感受生存
感受生存
人的生存只是一个“无意识”的过程,每个生存者都是一个“过程中人”。当我们生存时,我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生存,当我们身处过程中时,我们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过程之中。当我们意识到时,我们已经是在“过程”之外了。过程中人胶着在当下的生存状态中,所经历的是随日子排列而来的一个个事件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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