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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啦,我们还要到财神庙前占个好位置,要是迟了,惹师妹发火会被剥皮的。”
也对喔,他们家的小师妹比师父还严格,大家擦擦眼角,赶紧拿起家伙,出门准备干活。
要哀怨,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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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左梦言穷酸实在是小鼻子、小眼睛的说法。
世代为官的左家拥有穷人家欣羡的前庭后院、良田数亩,书香传家的光荣在地方上更拥有非常的影响力。
说也奇怪,当初左家祖先也不知怎么想的,别的地方不挑,偏偏看中这前后左右被花街柳巷包围的宅子,可也硬是要得,自从迁居这里以后,左家子孙虽谈不上飞黄腾达、大富大贵之类的,代代总会出个状元、探花光耀门楣一番,至于陪衬的榜眼还不在左家人的眼里哩。
书房的星圆小窗就是嫘兵兵给左梦言送吃食的窗口,镂刻着福寿二仙花纹的八角窗缺了宣纸遮风避雨,说来还不都是嫘兵兵的杰作,为了方便她说悄悄话跟送东西,也没经过左梦言同意就给撕了,从此不管晴天大雨,他只能克难地拿把油纸伞聊以遮蔽,却从来没有动过要把窗户还原的念头。
这会儿,嫘兵兵可爱的头钻了进来,她灵动活泼的眼睛圆大有神,不用瞧她也知道窝在书堆的高瘦人影是左梦言。
“书呆子,我给你送吃的来喽,你过来!”
身着一件藏青色的对襟褂子,发色漆黑如浓墨,他有些笨拙地转身,碰翻堆积如小山的书籍,一番手忙脚乱以后才有空抬起头来,玳瑁镜已经歪了一边。
他面带腼腆地站着,也不会招呼嫘兵兵,一个劲的傻笑。
“过来呀,是蕃薯喔,我昨晚趁着大灶的炉火灰烬烤的,今早拿出来刚刚好熟透。”她的身子轻,整个挂在窗棂上,笑得比花灿烂。
左梦言移动身躯,书卷气重的他高度适中,因为不常晒太阳,皮肤有些苍白,加上鼻梁处的玳瑁镜老往下滑,俊秀的面容反被遮住,最显著的只有腼腆的神情,虽是书生白面却讨喜。
他迈了几个步子,突地“啪”一声,绊着一旁的小几,险些摔得难看。
嫘兵兵挂在外头的膝盖一弯,绣花鞋往壁上一蹬,身轻如燕地钻进屋里,轻松提住他的腰,栽花般地种稳在地上。
照顾弱小是嫘家的家训之一,她嫘兵兵是何许人,身体强壮不说,十八般武艺样样都通,所以,对于从小体弱的左梦言她很自然地扛起照顾责任,两家就隔一道墙,说是墙,嫘兵兵为了她的进出方便,早早挖了狗洞当通道,后来慢慢大了,功夫越发好了,更是拦不住她,就算她想神鬼不知地来回都没问题。
“你这大近视眼,天天摔,怎么没有多摔些聪明出来,你的脑子除了书不能装点别的啊?”他屋里头的家当了不起就这些书,住了十几年还分不清东西南北,书呆子。
左梦言挪挪玳瑁镜:“你又救了我。”
“我救你的次数可以写满这堵墙壁,还用你说。”只是举手之劳,他却非要每次都在嘴巴说上一回,像怕欠的人情不够多。
可左梦言居然真从墨黑的环扣抽屉里抽出一本册子:“我都记载在上头。”
书呆就是书呆,做什么都一板一眼。
嫘兵兵才没空理会那个:“喏,一会儿的点心,我还有事要出门,中午不过来了。”
“那我的午膳?”捧着册子,他的脑筋有些转不过来。
“你们家的佣人都死光啦?”
“那,晚膳呢?”他不死心地再问。
“书呆子,自理。自理什么意思你懂吧?”
“嗯。”
“好,就这样。”把蕃薯扔到他手中,她拍拍手就要走人,她还要赶着到财神庙跟师兄们会合,没她,戏可唱不起来。
“香。”拙拙地捧着还冒烟的蕃薯,把它放近口鼻处,左梦言温习着地瓜的香味。
“你也帮帮忙,那是给你吃,不是把玩的。”书生就是这样,什么都慢吞吞,普通的地瓜也当宝贝看。
“我知道。”这揣在怀里可温暖着呢,好东西不用急着吞食入腹。
“我走了,吃完记得要洗手,要是在《国策论》里留下手印子可不能怪我。”从窗口进出已是她的习惯,门还要伸手去开,麻烦。
“等一等……”她老像一阵风,来去匆匆,想和她好好说个话也不容易。
侧过半张脸的她,别着水仙花钿,将辫子扎在脑勺后,她在暖日烘托下闪闪发光,有着美人尖的额饱满,清灵天成得像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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