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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到很多东西。而且漕帮的活也不全是出苦力,我这回去广州就联系了很多生意,这也让我大开眼界。”而对他委以重任,让他大开眼界的那个人却正是他来此的目的,“那个……王大人,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阿四大管家她……你跟她之间怕有点误会……”
听他提起阿四的事,王有龄连呼吸都变得沉重,“那不是误会,她说的全是事实。”
“什么?”胡顺官眼睛都快瞪出来了,难道他们俩当真互相倾慕,并非是阿四大管家将他当成了从前所爱的那个男人?
王有龄连连点头,“筹措粮草运送到上海一事的确充满危机,若拉漕帮入伙怕是害了他们啊!”
“啊?”这都是哪壶对哪壶啊?胡顺官完全接不上话来,“王大人,您说的到底是什么事?”
“怎么?顺官,你还不知道吗?”王有龄正愁逮不到一个出主意的人,他来得正是时候,顺官一直四处跑,见识多,头脑好,王有龄忙抓着他想办法。
王有龄将自己如何接下委札的事从头到尾详说了一通,话未落音,胡顺官的眉头已锁得铁紧。
“今年江浙一带的漕米尚未收齐,运河河道也没有疏通,加之河面上不太平,在时限之内运送漕米到上海,这……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胡顺官话一出口,王有龄就颓然地倒在椅子上,“你说的话,怎么跟阿四讲得一模一样?”这该叫英雄所见略同?还是他的处境实在到了无可挽救的绝境之地?
“这么说,我索性递上折子,向朝廷自动请罪算了。”
“你此时自动请罪,朝廷怕要加你个扰乱军心之罪吧!届时不是你一人受牵连,九族之内怕都不好过。”胡顺官此话可一点都不夸大。
朝廷与太平军咬得正紧,若在此时公然向朝廷递奏折,声称粮草无法及时运送到上海,连将士的肚子都填不饱,军心还不大乱?朝廷还不大乱?国家还不大乱?
王有龄听得心惊肉跳,一双小腿肚子直打哆嗦,恨不能晕倒算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我又不能拖着不给办,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第六章 官商勾结(2)
“办法倒不是没有。”
胡顺官一句话如一线生机让王有龄自雷电之中看到了曙光,他赶紧附耳过去。
“干吗非得收江浙一代的漕米以做军粮呢?何不直接拿钱去沪上买,直接运到官军手中。这既避免了收粮难的局面,又略过河运,省去了许多麻烦不是。”
“咦,这倒真是个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呢?”王有龄愁眉渐展,“可这买粮的钱从哪儿出?买了粮还是得运到官军手上啊!”
既然出了这么个主意,胡顺官就把当中诸多关系考虑得当了,“钱可以以官府的名义向钱庄借,有了官府作保,钱庄图那些利钱,绝对会借。据我了解,信和就拿得出这笔买粮钱。至于在上海的运输问题,你大可以托给漕帮,只是上海内的运送,途中比较安全,不担什么风险,他们乐于接这笔生意。”
话虽如此,有了前一次贸贸然接下委札差点丢了性命的教训,这回王有龄考虑得可就多了,“朝廷那头会同意吗?这可是以官府的名义跟老百姓借钱……”他指指天,“上头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
“若是朝廷处于危机中,怕就顾不得这方脸面了吧!”胡顺官摆出事实讲给他听,“现在太平军都打到上海了,眼看波及江浙,虽说离京城还有段距离,可这里向来是朝廷的赋税大省,如今又正是用人用兵之际,再少了这些税收,朝廷怎么不着急?还有……”
胡顺官一口饮尽杯中茶,接着说自己的见解:“这两年朝廷动作大,手段多,国库日见紧张,私底下向钱庄借的钱还少吗?听闻苏州织造这两年上供的东西多是由苏州一带的钱庄先行贴补,织造府再年年还银子。朝廷落个银根不紧,钱庄赚个利钱,两方得力,何乐而不为呢?”
听他这么一说,王有龄顿时有了底,“行,我这就去跟黄大人汇报此事,他若点头,咱们紧接着就去漕帮。”
他不提还罢,一提起漕帮,胡顺官顿时想起他来衙门可不是未卜先知来帮他王有龄解决问题的,“王大人……”
“你怎么又叫我‘王大人’?有龄!有龄——我们兄弟两个还跟从前一个样。”
怎么可能一样呢?官是官来民是民,自古流传下来的道理,不得废,也废不得啊!胡顺官坦言:“王大人,你我之间或许这样称呼没什么,可若给旁人听到有损你的官威。王大人已身在官场,还是谨慎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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