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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了一下,道:“焊接这样的金属箱子,至少需要摄氏六千度以上的高温,所以”
纳尔逊先生接上口去,道:“所以,箱子里面,绝对不可能是方天。”
我轻轻地敲击著额角,想不到我自己妙计通天,令得某国大使馆亲手将方天交到了我手中,但结果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强自为自己辩解,道:“我听得十分清楚,在大使馆中,有人说‘即使经由东京的下水道,也要将它运走’的!”
纳尔逊道:“那可能是某国大使馆外籍雇员说的,那雇员可能连某国语言中‘他’和‘它’的分别也未曾弄清,以致你也弄错了。”
我再将当时的情形想了一想,当时我隐身在墙下的阴影之中,只见大使送几个人出来,有人讲了那样的两句话,我以为那是大使说的,因为那句话中,带著命令的口吻。
但究竟是不是大使说的,这时连我也不能肯定了!
我“砰”地一拳,击在那金属箱子上,道:“我再去找他们。”
纳尔逊道:“还有这个必要么?方天不一定在某国的大使馆中!”
我苦笑道:“那么他在甚么地方?”
纳尔逊先生道:“我相信他还未曾离开东京,我们总可以找得到他的,倒是这只箱子……”他一面说,一面以手指敲著那只箱子,续道:“里面所装的,究竟是甚么东西呢?”
我耸了耸肩,道:“谁知道?”
我因为自己的判断,完全错误,心中正十分沮丧,所以回答那“谁知道”三个字之际,声音也未免粗了些。纳尔逊先生一笑,道:“你想,这难道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么?我们封锁检查大小交通孔道,是为了对付方天,但某国大使馆却起了恐慌,你说,这箱子中的东西,是不是十分重要?”
我耸了耸肩,道:“反正和我无关。”
纳尔逊望著我:“和你有关!”
我道:“为甚么?”纳尔逊道:“我和你分工合作,我继续去找海文·方,你去调查一下这只大金属箱的来历,我相信这是十分容易的事,因为可以焊接这种高度硬性轻金属的工厂,在日本,我看至多也不过三四家而已。”
我耐著性子听他讲完,才道:“我不得不扫兴了,我不去调查这箱子,我仍要去寻找方天,因为我和他之间,还有点私人的纠葛。”
纳尔逊先生道:“或者这箱子,还包含著十分有趣的事哩!”
我笑了笑,道:“我相信没有甚么事,有趣得过方天了,你可知道方天体内的血液,是蓝色的,就像是蓝墨水一样的么?”
纳尔逊呆了一呆,道:“你在说甚么?”
我道:“怪事还多著啦,如果你可以不和人说,我不妨一一告诉你。”纳尔逊先生道:“快说,我们受了某国的委托,正要详细地调查海文·方的一切。”
我点了点头,但是事情实在太复杂怪异了,一时之间,我竟不知从何说起好。我沉默了片刻,才道:“方天是我大学时的同学。”
纳尔逊先生道:“是你的同学,好,那么再好也没有了!”
纳尔逊先生大声说著,想不到他的话,竟起了回音,在门口突然有另一个声音道:“再好也没有了,的确再好也没有了!”
我和纳尔逊两人,都陡地吃了一惊。
我们的确一点预防也没有,因为我们在大门口,派有把风的人,就是那个中年日本妇女,而据纳尔逊先生说,那人又是可靠的。那么,有人来的话,我们至少应该听到声息才是。
而如今,我们一点声息也没有听到。当我们抬起头来时,三个男子,手中各持著手枪,已对准了我们。
我和纳尔逊先生,在这样的情形下,不得不一齐举起双手来。
三个男子之中,正中的那个又道:“太好了,的确太好了!”他一面说,一面扳动了机枪。
子弹呼啸而出,射向那只金属箱子,他手指不断地扳动著,连放了七下,将枪中的子弹,全部射完,每一颗子弹,都打中在金属箱子上。
但是,每一颗子弹,也都反射了出去。刹时之间,子弹的呼啸之声,惊心动魄。我和纳尔逊先生,都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但是那时候,我们两人也为之面上变色。因为那人只要枪口稍歪了一歪,子弹便会向我们两人的身上,招呼过来了。
而且,就算那人不打算射击我们。反射开来的子弹,也可能击中我们,而子弹反弹开来的力道,也是十分之大,如果被击中了要害,只怕也难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