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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饭,他美美地睡了一觉,也许他觉得睡觉是一件美事,好受不如倒着,灯早就熄灭了,他合上了眼睛,倒在床上,床很柔软,他觉得再也没有,也不可能有比睡觉更惬意的事了,渐渐地,睡意来袭……
突然……
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他又是谁?刀兵还是小刀?是刀兵!他正在灵堂里给弟弟守着灵,守灵之夜,天晴月明,他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嗯,还很灵活,他坐在弟弟的灵位前,面前的火盆亮了又灭,灭了又亮,一个这样的夜晚,他有些想打瞌睡,可是他不敢睡,守灵人是不可以睡觉的,至少他是这么想的,他努力地让自己清醒起来。
可是让一个被睡魔抓在手心里的人就这么好端端地清醒过来,可得着实费上一番功夫,刀兵的脑子里,拼了命地闪过以前和刀锋的每一个瞬间,那将成为永恒的记忆,是的,他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他怎么可能忘记呢?那是多么地美妙的时光啊!现在想来,要弟弟泉下有知,想必也是他十分怀念的,只可惜,这一切只能由他自己来怀念了,怀念?斯人已逝,“怀旧空吟闻笛赋”罢了,居然还能记得刘禹锡的诗,他想起了什么,却又好似什么事儿都想不起来了。
这太可怕了!什么啊?刀兵竟对着那牌位说起话来,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虽然见怪不怪,可是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毛毛的,刀兵越说越起劲儿,还把小时候两个人一起干的糗事统统地说了出来,这等爆料实在是惊人,要是能开个新闻发布会之类的记者会,第二天的报纸电台可就炸了锅了,新闻标题都可以信手拈来:
兄弟糗事多,不用划拉够一车;刀家少轻狂,犯下蠢事一箩筐。
好在,好在刀兵只说给了我和他弟弟听了,不过他要挟我,不许我说出去,否则他就叫他的弟弟不让我的小说出版,我很害怕,只好答应了他,他说着说着,渐渐地没了动静,是的,他睡着了,嘘!风很轻,月很亮,刀兵太累了,让他睡吧,也许在梦中,他会遇到刀锋,他们正在团聚,叙说着不尽的手足之情。
突然……
剩下的就只有小刀和媛媛了,不打什么哑谜了,睡觉(怎么四个人都睡了?),媛媛先睡着了,小刀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进入梦乡,梦乡里有什么?可怖的景象?不,那不是真的,不用相信它!我不是答应了媛媛,一辈子也不离开她的——可这和做梦有什么关系么?不,睡不着,可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了。
闭着眼睛也好,不闭自有不闭的道理,闭上了,可以不必看那似乎随时会掉下来的压死自己的天花板,不必看吊灯,不必看白花花的墙壁,它们都是死的,它们不会知道我在想什么,不会明白我的心境,它们只知道默默地面对着我,一言不发,好像一个无言的智者,去你妈的!干嘛把它们说得那么美好?
不想了,上火,睡觉,把被子往身上盖了盖,小刀平静了下来,让一切都归于平静……
突然……
四个人,三男一女,都睡着了,但很快,有两个男人起了来,迅速的穿好了衣服,闪出了房间,消失在了夜色了,它们是谁?我不知道,还有一个男人,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什么?他预感到了什么?
夜就要过去,太阳,照常升起。
第五章 嘴唇(上)
【第五章 嘴唇】
夜,是的,夜,黑色的,仿佛一块巨大的帷幕,遮蔽了天空,唯有星星,钻石一般地镶嵌在上面,哦,也许有时我在意淫了,可对于夜,每个人都对它有一种特殊的情感,有人渴望,有人恐惧,也有人对它无限遐想,总之,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反应,一千个反应各不相同,比如我,我就对黑暗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感,所以我一般都很早睡觉。
那俞晓薇呢?哦,大概大家都不记得了吧?(俞晓薇很伤心)是啊,她确实太不显眼了,连我都快把她遗忘了,可是她却固执地出现在我所讲的故事里,好吧,任由她做吧,他现在在哪儿?医院,护士的值班室里,值班室里的灯亮着,可是她却面对着无尽的夜晚,她在看月亮么?不,当然不是,今天晚上繁星满天,月亮不知道去向了何方,那她是在看星星么?也不是,她也许会偷偷地瞄上几眼,也许心里此刻正在祈盼一颗流星划过眼前,自己好在心间默默地许一个愿,哦,真是一个清纯的姑娘!只可惜,那是假的,流星许愿从来都没有成功过,况且今夜并不浪漫,今夜是她值班,虽说旁边还有一个陪着她的小护士,可惜她不可以这么胡思乱想下去,是的,也许那张纸条让她再见到刀兵应成为某种意义上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