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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并没有迎上去。直到他走到身前,他才僵硬地一躬身:“冷少,久违了!”
冷月想,这人倒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张无表情的古板面孔,身材英武,却没什么存在感。不说话的时候,都意识不到这个人的存在。
“倪洁安呢?”冷月没有寒暄的习惯。
“边总等你多时了。”薛舟答非所问地说。
“我问的是倪洁安。”冷月抬了下下巴,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薛舟仍是没什么表情,顿了一下,说:“倪洁安也在。”
“还活着吧?”冷月泛起笑意,却让他周围的气场变得冰冷而危险。薛舟心里想,冷少确实不是当年的冷少了。
他看似恭敬地点了一下头:“当然,活着。”
冷月举步往里面走去,薛舟抬起一条胳膊拦在他胸前:“请卸下武器。”
冷月把枪揣在怀里的时候就知道,不管带人还是带枪,都是白费。倪洁安在他们手里,他没有别的选择。他爽快地从怀里拿出枪,丢在地上,大步走了进去。薛舟紧随其后。
一切都没有变。那年的玉兰树,那年的三叶草,那年的矢车菊,还有脚下这条美丽的花格石子路,也是那年的。
那年的边城牵着他的手,无数次从这条路上走过。他说,城哥,你看,蝴蝶……边城说,月,你看,精灵……他问,精灵在哪儿?边城宠溺地捏捏他的小鼻子,不就在这儿吗?
在一株高大的芙蓉树下,冷月停住了脚步。芙蓉花开得正艳,远远看去就像翠绿的枝叶上浮着一片粉红色的云。树下的石桌石墩还在,染了绿色的青苔。那时候,他们经常在这棵树下纳凉,他轻抚古筝,边城引箫伴奏,一曲《乱红》,听得花都醉了,云也停了。
也是在这棵树下,他跪下来求他给他一个可以死的机会,不要把他交给恶魔般的义父。但他一脚踢开了他,就像踢开一只玩腻了的猫咪。在叛离月神堂九个月之后,义父以600万的高价,将他从边城手中赎回。他永远忘不了那个夜晚他所经历的一切,那就像一场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直到八年后的今天,仍扼紧着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
眼眶涨得发热,他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硬生生把眼泪逼回去。他对自己说,冷月啊冷月,你要是还有一点出息,你就别哭。
“哥——”一声凄厉的喊叫,将他惊得浑身一颤。他跑上前几步,看见门厅里涌出一堆人。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边城。在他旁边,两个黑衣保镖架着浑身血迹的倪洁安。他显然吃了很多苦,鼻青脸肿,左边大腿上扎了一条白色的绷带,已经被血浸透了,这大概就是那块肉的来处了。
倪洁安娇生惯养,几曾受过这种苦楚,一见到冷月的面,就委屈地哭了出来:“哥……”
“洁安,别哭。”冷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而柔和,“哥来救你了,别哭,乖!”
“我疼。”倪洁安哽咽着。
冷月想上前,立刻有人伸臂拦在他身前,他看向边城,边城的脸色和往日不同,没什么笑意,也说不上冷,就是太平静太平静,平静得近乎凄凉了。
“你想怎么样?”冷月问。
“呵呵,月,”边城终于笑了,“现在是你闯进了我的家里,应该是我问你想怎么样才对?”
“我要带倪洁安走。”冷月说。
边城莞尔:“好啊,打赢了我的人,我就让你带他走。反之,你们两个都留下。”
他话音刚落,二十几号人身手利落地拥过来,围住了冷月。冷月只需看他们的站姿就知道,这些都不是普通的保镖,个个都是练家子。
倪洁安一看这样的情形,就骇住了:“哥,你快走吧!我不用你救!你打不过他们,他们根本不是人,你会被打死的!你快走!”
他从没看过冷月打架,自然也不知道冷月会打架。急得头上冒烟,大喊大叫。
“姓边的,你他妈喜欢割我的肉你尽管割去,你别碰他!他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用得着这样吗?姓边的,你说话!你说话啊——”
“吵死了。”边城淡淡说。
立刻有人在倪洁安小腹上重捣了一拳,倪洁安疼得弯下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喘息了许久,他有点绝望地抬起脸,冲冷月喊了句:“你快走吧,谁用你救啊,混蛋!”
冷月没有看他,他的目光逡巡在蓄势待发的拳手脸上,声音响亮地说了句:“倪洁安,你只看过我跳舞,还没看过我打架吧?”
倪洁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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