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页)
居然张狂到他头上,心里的火先烧着了 。边骂边抢着火炉不松。你来我去,争执不下。突然,喀嚓一声,火炉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刘黑脸二话没说,翻过桌凳,一下将刘社宝掀翻在地,劈头盖脸一顿饱拳,打得刘社宝吱 哇乱叫。
这时候早有女生跑去告老师。张进兴闻讯赶来,进门只见乌烟瘴气之中,刘黑脸骑在刘 社宝身上,不歇手地只顾捶打,急忙拉开。可怜刘社宝,竟被那刘黑脸弄成大黑脸,牙出了 血,眼皮睁不开,周身新衣都弄脏了,当着众人的面,哭得像个挨打猫,好不�惶。此等情 形,张进兴老师十分生气,揪住刘黑脸耳朵,到教室外头,命他站好,不许乱动。回头又哄 刘社宝别哭。安顿半日。刘社宝也不说领着学生学习,由女生菊能替了。张进兴带刘社宝到 自己房子,洗了脸,扫了灰,整理一番,又打发回教室。刘社宝长这么大,没受过这等欺侮 ,坐在自己的坐位上揉眼,越想越气,时不时抽泣几声。刘黑脸冻在教室外面,没人理会。 他靠着墙,脸上四平八稳,好像无事一般。放学铃响,旁的学生都已回家,刘黑脸还在那里 立着。
张文生老师吃饭经过此地,见黑脸这种相况,在饭桌上问进兴老师∶“黑脸那又咋了? 你心这么狠,连饭也不叫娃吃!” 张进兴摇摇头,笑着说∶“甭提了,犯下事了。”其他 老师听说黑脸犯事,立刻围上来,非要弄清楚。张进兴脸挺平着,将课堂上的过程一一说了 。待他说完,有老师说∶“事有事在,也不该把娃饿着,操心娃妈寻你的麻达呢!”又一老 师说∶“黑脸那是咱娃,不是二家旁人的娃,快放了算了。”老师们哈哈大笑。
张进兴乃年近四十的人了,平时又最爱面子,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如此不阴不阳地说他 ,自然弄得他红了脸,撂下饭碗走了。
你道这是何事?此事说来话长,一时三刻不能道尽说明。单说黑女到了东沟,几经打问 ,寻到张法师家。张法师家住在村头一老崖底下,此处枣树榆树臭椿树,相互交错,长成一 片。若是夏日,肯定是一纳凉的极好去处,但在冬天,就显得萧索零乱,颇有森煞之气。黑 女绕着那树丛中的小路走,心里忐忑不安。此时却见一处住人的院落呈现出来,一老女人, 坐在院前的石礅上梳头。黑女走过去,叫了声婶子。那女人歪起头,睁开一只眼睛看她,问 啥事。黑女忙照父亲编排的话说了。那老女人立起来,冷冰冰地说∶“晓得了,你先回,明 日人就去。”黑女转身,心想这女人咋是这样,也不说让歇一歇,喝一口水,远远几十里路 赶来,就这样打发人走。长这么大,此等女人竟没见过。再说她那塌陷的左眼黄不拉叽的流 汤,的确也让人恶心。边想边走,突然,树丛里哼哼怪叫声传来,黑女一惊,紧回头,是一 黑猪。心方定下,腿却吓软了。
按理,平常自个儿走路也没什么,但此回黑女却有些胆怯了。排村子找那二臭,不见人 影。最后只好壮了胆子,自个儿朝回走去。一路上心虚步紧,太阳没过端晌就已到家。去饲 养室给大说了,大点点头,满意地说∶“明白了,快回去协(帮)你妈做饭去。”黑女心想 :这张法师到底是啥人,使大这么当事?
张法师婆娘说张法师明日里来,想不到天黑时人便来了。他来时黑女一家正在喝汤。当 时黑女不知干啥,刚说要出门,突然看见院中间立着一个两头小中间大的黑影,宛如一个巨 形枣核儿。黑女一惊,问是谁氏。黑影不答话,直朝窑门走了过来。父亲听见,知晓是谁, 忙放下汤碗,跌跌撞撞出门迎接,口口声声喊着张师,让到屋里,板凳上坐好。
《骚土》第八章(3)
立刻注册新浪免费邮箱,激活1G空间
黑女这时才看清楚:这张法师头戴瓜皮小圆帽,身穿连襟老棉袄,腰扎白布长统带,足 蹬黑色条绒靴;一张猴儿脸,一双星光眼,抬手动足,自有一种不同凡人的气势。黑女大忙 招呼家人重新备饭。那张法师扬起手说∶“免了免了,明个我来再说。”黑女大说∶“这么 远的路走来,不吃饭咋能成?” 张法师道∶“我在你村的刘黑烂家已经吃过,不必了不必 了。”
两厢客气过后,黑女大慌忙泡茶递烟锅,然后说起马驹之事。张法师也不插言,等黑女 大说完,这才放下烟锅,说∶“此事我早已料着。天黑前贫道将村里村外仔仔细细地察看了 一遍,只觉得村东朝黑,村西朝明,此乃阳沉阴埋之象。统总说来,但有此象,民心不稳, 朝野动荡,四季不分,水旱为殃,贼人劫道,百姓是殇,人伦败坏,男驰女浪,红花铺地, 邪魔张扬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