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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那夜梦境中,不同的背景下,男人仍然如约而至,这一次已经走到床头的位置。
只是静默的注视着她的男人这次开口说话了。
“艾薇尔,你后悔了吗?”那男人一张口,黑色的陈血蜿蜒顺着嘴角流下来。
“你不用后悔,好好生活。”说着显然是反讽的话,男人笑了。
艾薇尔惊声尖叫,无论胡叛如何好言安抚,都惶恐不定,终日昏昏噩噩,拒绝摄入营养。
精神和躯体的双度折磨,让她的生命力陷入低谷。
到昨日,男人已经把沾着鲜血的手指伸向她
她无法反抗,只能看着已经死去的男人把手指按在她隆起的腹部,来回抚摸。
她甚至能感觉到那种刺骨的寒意,穿透被撑出妊娠纹路的肌肤,充满恶意地渗向她最宝贵的孩子
艾薇尔惊叫道:“求求你别动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那男人置若罔闻。虽然不能多前进一分,可是那种目光与触感几欲将她吞噬。
醒来之后,她失控地抱住胡叛的手臂,涕泪横流:“他又近了又接近了”
“求求你!保护我的孩子!”
胡叛把她揽入怀中,喟叹:“我当然会保护他这是我们的孩子”
丑门海听到这里,脸色很不好看,指甲微微刺入掌中。
她抬头看着这个进退维谷的男人:“胡叛,你早已知道事实,可你不说。”
胡叛苦笑,满目神伤回道:
“我若不告诉她,她也许会失去孩子。”
“我若告诉她,我一定会失去她。”
“任她蒙在鼓里?”丑门海不确定问道。
胡叛弯起嘴角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眼里毫无笑意。
“必要的话,我还想瞒她一辈子。”
他好像在陈述一个事实,却带着怜悯与怀念。
怀念以旁观者的身份,把那自己永远无法超越的爱意看在眼里。
怜悯这样的情谊,最终只能变成折磨。
“你这个”丑门海气急,今日第三次词穷。
事情到了这一步,那个男人有错,艾薇尔有错,胡叛也难逃其咎。
“你呢?你又为什么不说?”面对丑门海的愤怒,胡叛毫不畏惧地看回去。
对方空发了一通脾气,最后也只能妥协地吁了口气:“这是你们之间的事。”
丑门海揉了揉额头:“现在重要的是,怎么保住她的生命。”
胡叛沉默了。
“她自己不想活了。我们又能怎么办。”
一想到“女带流霞,死于产孩”的流年命批,丑门海也觉得压抑起来。
与尹亭不同,尹亭与席绫两者谁死都可以;艾薇尔的死却无人可替。
丑门海可以罔顾煞星或者八门,甚至给艾薇尔一个不死的躯体都可以;但她无法打破自己的协定,否则只会有更多肆意妄为。
三人只能陷入苦苦思索之中,寻找其它办法。
一阵忘记了时间的僵持之中,淡淡的血腥味道忽然从虚掩的门缝传出来。时轻笑时啜泣的声音,似乎也有半晌没有听到了。
“不好!”胡叛脸色苍白,率先冲了回去。
女子躺在床上,房间的死门位置,手腕被自己用牙齿咬开,鲜血铺染了半个床铺。
弥留之际,她还在微笑,恍惚地重复着一句话。
“这样,你就伤害不了我的孩子了”
先后两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响彻整个楼道。
大量的失血让艾薇尔的视线和感官都不再清晰,体温也渐渐冰冷下去。
月亮散发着温柔的冷光,照着她,也照着不曾见到月光的孩子。
最后看到的人,是胡叛,还是他?
什么温热的东西滑入口中?圆圆的,难以吞咽
如此腥,如此涩,天下竟然有让她灵魂都觉得苦到颤抖的食物吗?
她睁开眼,自己正依在一个熟悉的臂弯里。胡叛的呼吸,吹拂过自己的耳畔。
她还活着,孩子也没有死。自己为何总在做一些糊涂事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她一时无法消化。
她都看到了什么啊!
瞳海与瞳雪垂手立在床前,两人的目光也像自己一样,注视着卧室中的另一个存在。
这是是人鱼吧?她无法确定地想。
艾薇尔眼中,这条雌性人鱼上身如同人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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