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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用餐;看起来更像谈判。
卯娴坐在瞳海右侧;背后空荡荡一片,与她一样的只有坐在她右手侧的琮凛。
两人都是端正坐着;可看起来就是输了一份架势。
“倒是相配。”不知是谁小声说了这么一句,若有若无地传到卯娴耳中;困顿得她连头也不得偏,倒不知那琮先生什么表情。
什么上流,什么富贵;也只不过这样而已。轻蔑,骄傲;排斥,流言,交织在一起,让她对那些与富贵相伴而生的舒适生活也失去了向往。
就算难得有心地好的,苍天无眼,落得一身疾病,有个哥哥疼着还好,却也不是长久之计。卯娴想着,略带担忧地看了瞳海一眼。
这女孩身上,带着一种苍白的死气。这是她最熟悉的气息,因为她无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
“卯娴!为什么你还不死!为什么你还是死不了!”
这种咆哮萦绕在耳际,直到她出落得比她的母亲年轻时更秀美,家族才发现了新的价值。
为什么,该死的人还活着,该活着的人却命不久矣
由于长期使用大剂量药物,瞳海肠胃脆弱,只能吃流质。平素都是瞳雪亲自照顾,近日不得不交际应酬,只能让叫做傅秋肃的男子一勺一勺地喂给妹妹吃。
看着瞳海又羞又窘的神色,就知道平时瞳雪对妹妹干涉宠爱得简直过分了。
另一边,基本与瞳海相对而坐的位置,宋东祁的随行医生拿出一个银色的药盒,毕恭毕敬地说:“宋先生,您该吃药了。”
果然,痊愈不过是假象。桌上有几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宋家还没有像样的继承人,就连原来培养的外人萧晨,都已叛出宋家,若是此时出了什么乱子,绝对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有趁乱而某的,自然也有不离不弃的。
“我来吧。”和宋东祁并肩而坐的少年接过药,又等人倒了一杯温水,用小手托着药片喂进男子口中,再把水递上去。
“这药真甜。”宋东祁在男孩掌心轻轻咬了一下,换来对方满脸通红。
他似笑非笑,看着仿佛被电到一般缩回手去的少年,话语愈加露骨:“因为是你喂的,所以特别甜。”
“消食片本来就是甜的好不好”男孩恼羞成怒,偏过头不再理这个在自己面前特别没正形的男人。
消食片?掩人耳目的借口太拙劣了。刘隼眼神一深。欧洲地区的生意,看来会很好做。那些只认血统的老顽固,到时也不得不高看自己一眼!
“宋先生好福气啊。”艾薇尔夫人有意无意地瞟了跟着自己同行的男子,对方回看过去,倒有几分真情流露。
“胡叛,我若病了,你也会这么照顾我吗?”根本看不出已经近四十岁的女人不依不饶地追问,露出几分娇憨来。
叫做胡叛的男子哭笑不得说:“我宁肯你没病不吃药。”
“夫人,知足常乐。”瞳海莞尔。
“夫人,知足常乐。”那男子竟也照样说了一遍,只是在叫“夫人”的时候,多了一丝促狭。
见气氛渐渐融洽起来,各家又都是情意绵绵的模样,尹亭带来的女人连忙站起来,亲自给尹亭揉肩捶背;而蔡万则颤着自己的下巴,一口一口给刚娶的小心肝喂水果。一时间,宴会竟变成了谁更死心塌地的攀比场。只有封岑一个人默默用餐饮酒,还有琮凛拘谨地坐在卯娴右侧,一脸木讷,木头似的闷声不吭,窘态毕露。
尹亭靠在椅背上,享受着女子的服务,一双凤眼斜睨:“封先生孤家寡人上船,没人陪伴,少了很多乐趣。还好有琮先生和你作伴。”
封岑不作声,倒是琮凛腼腆地说:“也许,我想要陪着的人就在这船上也说不定。”
此语一出,四座皆惊。
和他之前的保守相比,这言词也算大胆了。
艾薇尔夫人意味深长地掩口而笑:“姑娘们,你们可小心了。”
“琮先生好气魄。”刘鹤敷衍地回笑。
她最看不上这种其貌不扬的男人,偏偏那男人还附和着自己的话傻笑——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她心里不爽快,目光不由转向艾薇尔:“夫人也要小心些才好,琮先生一直未娶,也许就是感慨‘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也说不定。”
气氛顿时尴尬,大家只得换别的话题缓冲。这件事,就像所有妇人口中的蜚语流言,很快被人抛到脑后。
琮凛的话讨了个没趣,也不懂得恼,只跟着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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