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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都知道米列克辛很有幽默感。他同反应堆打了20年的交道,可能也和舰长一样,对潜在的危险已经麻木了。不过,这个故事却有它的含意,绝不能让任何非轮机人员进入反应堆舱。
“好了,”米列克辛说道,“现在检查发电机舱里的管道。走吧,斯维亚多夫,我们少不了你这双年轻力壮的腿啊!”
后面一个舱里装置了热交换器蒸汽发电机,涡轮发电机组和一些辅助设备。隔壁一个舱里是主涡轮机,因为现在使用的是电动的“毛虫”系统,涡轮机目前处于静止状态。但是,带动涡轮的蒸汽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受到污染,因为只有内循环系统中才有核辐射,而且具有快速而危险的核辐射的反应堆冷却剂也不可能蒸发。发电机组属于外循环系统,蒸汽也是用未受污染的水煮沸而成的。只有热交换器上有许多配件和阀门,是冷却剂最有可能渗漏的地方。可是,内外循环水虽然都经过热交换器,但从来不会混到一起的。
这里的管道更加复杂,需要50分钟才能检查完毕,而且绝热性也不如前舱管道好,斯维亚多夫两次差一点被烫伤。他检查完第一遍以后,脸上已经汗流如注了。
“读数全部安全,同志们。”
“很好,”米列克辛说道。“先下来休息一会儿,再检查第二遍。”
斯维亚多夫真想对他的上司回敬几句,但是他说不出口。作为一个有事业心的年轻军官和共青团员,就是付出再大的努力也是应该的。他小心地爬下梯子,接过米列克辛递给他的第二支烟。米列克辛是个优秀工程师,头发已经花白,对自己的下属也很关怀。
彼得罗夫搬来一把折叠椅。“坐下,上尉同志,歇歇腿。”
上尉一屁股坐了下来,伸出双腿活动活动关节。高级海军水下航行学校的教官曾经对他说,他到这儿来工作真是走运,因为拉米乌斯和米列克辛是北方舰队中两名最优秀的教官,在他们手下工作的水兵无不对他们的善良和工作能力表示钦佩。
“真该给这些管道增加绝热设备,”拉米乌斯说。米列克辛摇摇头。
“那样检查起来就太困难了。”他把计数器递给舰长。
“完全没有危险,”舰长读着累计数字说。“照料一座花园受到的辐射也比这个多。”
“那倒是,”米列克辛说。“煤矿工人在井下受到氡气的辐射就比我们多。不用说,肯定是胶片剂量计的质量问题。为什么不取出一批胶片全检查一遍呢?”
“办不到啊,同志,”彼得罗夫回答说。“我们这次巡航已经延长了时间,要那样的话,就会有好几天没有剂量计可用。我怕这是违反规定的。”
“你是对的。不管怎么说,剂量计只是我们那些仪器的辅助手段。”拉米乌斯用手指指舱房四周画着红圈的监测器。
“那么,你到底要不要再检查一遍?”米列克辛问。
“我看还是应该再检查一遍。”拉米乌斯说。
斯维亚多夫暗暗诅咒,低头看着甲板。
“安全工作永远不会过分。”彼得罗夫引用了这条原则。“非常遗憾,上尉。”其实,医生心里丝毫不感到遗憾,相反地他一直非常担心。现在,他才感到宽心得多了。
一小时以后,复查完毕。彼得罗夫立刻把斯维亚多夫带到前舱,给他服些盐片,喝些茶水,恢复体液平衡。上级军官离开后,米列克辛命令重新启动反应堆。水兵们彼此交换着眼光,纷纷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军官们刚刚用仪器检查完这些“有放射性的”舱室,军医开始时吓得脸色苍白,现在一言不发。不少轮机兵都心神不定地摸摸自己的辐射剂量计,反复地看手表,计算着离下岗还有多长时间。
第八天 12月10日星期五
英国“无敌”号航空母舰
瑞安在一片漆黑中醒来了。舱壁的两扇小小的舷窗被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他晃了几下脑袋,好使自己清醒清醒,估摸一下周围正在发生的情况。“无敌”号正在海上航行,但却有些异样。他从床上起来,掀帘朝舷窗外望去,只见舰尾一抹落日余辉,几朵云彩匆匆掠过。他看了一下表,又吃力地作了一番心算,最后断定此时是当地时间傍晚六点。这说明他睡了大约六个小时。照说,他觉得相当不错了。但由于喝了一些白兰地酒,感到头有些微微作痛,浑身肌肉也发僵,所谓“好酒不留宿醉”也只是说说而已。他做了几下仰卧起坐,活动活动筋骨。
隔壁有间小小的浴室——不,是厕所,他纠正自己。瑞安朝脸上撩了一些水,漱了漱口,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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