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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渐渐接近京城。因为上次官兵的追捕,所以不能再住进客栈,他们便在路途经过的一间破庙里歇息。
那间破庙像是长久不沾染过路客,梁柱都快要坍塌了,两扇大门也是摇摇晃晃,被风吹起,就发出声响来。走进去,能看见那佛像的身上,以及庙宇的墙壁上,都是脱落的漆色,显得十分班驳。
喜奴搀扶项午进去,将他安置在一边的石凳子上,问他道:如今,你的伤口感觉如何了?
项午答道:已好了许多,行动该是方便了。
喜奴道:恩,那我们就先住在这里休养一段时间,不出三日,你便可自己行走了,到时我们就去京城。
项午点点头,算是答应。他坐在那里,想起丢失的江湖令,又担心起来,问喜奴道:以后咱们可如何是好?江湖令已不见了,如何营救我爹呢?
喜奴倒是看得透彻,她说道:那令牌,要与不要,又有何区别?若江湖上真有许多正义之士,没有江湖令,一样可以集结起来,但是,倘若江湖已是乌烟瘴气,就算是有那个什么令牌,又真能起到作用么?
她这么说,项午也觉得有道理,虽然还是惋惜,但始终没有解决的办法,便只好安心,不再甚作担忧。
喜奴在破庙的佛像背后,寻了些软软的稻草给项午铺了作床,将他背到那里,与他说道:你一定是饿了,但这里又没有可吃饭的地方,你先在这里歇息着,我去看看找些东西煮来吃。
项午道:好。
喜奴叮嘱道:这里人烟偏僻,想也无人会来,你自己多注意些,万一有人来了,就躲在后面不出声,他们该是不能发现你。
项午道:我知道,你也多加小心。
喜奴便出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手中还多了些东西。不过是一个铁锅子,和一些野菜类的东西。项午的眼睛不能瞧见,便问她道:你找了什么东西来?
喜奴道:我从附近的村落借了锅子来,但我也不识得这都是些什么野菜,将就一些吧,你先等等,我一会儿煮好了,喊你来吃。
项午道:好,劳烦你了。
喜奴就去生火做饭,将那些野菜用水一起煮熟,等她都弄好了,就喊了项午一起去吃。
项午刚吃了一口,就险些呛着,赶忙将口中的菜吐出来。他问道:这,这是你煮的吃食么?
喜奴微微皱眉头,问道:怎么?
项午诚实说道:真是难以下咽。
喜奴从小居住在冰岛,都是吃些果子和蜂蜜,很少做饭。她煮的东西本就难吃,但她却还死倔强,冷冷说道:只要能吃进去便好,食物本就是填补饥饿的东西,这漫山荒野的,难道你还想吃什么山珍海味不成?
项午问她道:你在那个什么冰岛,都只有自己一人么?
喜奴未料想到他问起冰岛,便答道:是的,自从多年前我爹娘死了,我就只是自己一个人。
项午又问:你每天就煮这些东西给自己吃?
喜奴稍稍懊恼,却还是倔强:有何不可?许多年都是这样过的!
项午终于见到比自己更固执的人,不禁觉得有趣,于是笑了起来,喜奴与他相识多日,也未曾见他笑过,不禁问道:你笑什么?
项午摇头不语。
喜奴有些羞涩,猜测他是在笑自己的厨艺,便道:你不吃就放在一边,饿着是你的事。
项午不与她多反驳,却继续吃起那难以下咽的食物来。
吃完饭,天已黑了,因为冷,喜奴找了些干树枝,他们坐在那庙宇的大堂下,燃起篝火来,两人就这样坐在篝火旁,边取暖边聊天。
也许因为之前陌生,他们总是不多说话,喜奴冷漠,项午又倔强,但着许多日一起相处,他们也算渐渐熟悉了,话也逐渐多了一些。
项午问她道:你离开冰岛有一阵子了,可曾想过要回去么?
喜奴道:那是自然,我想着可以帮喜字门度过这次难关后,就立刻回去。
项午问道:为何那么想回去呢,你即使回去,不还是自己一人么?
喜奴道:不,不是我一人,我爹娘还在那里。
项午诧异地问道:你爹娘还在那里?怎么会?你之前不是与我说过,你爹娘已经死了么?
喜奴答着:是已死了,但他们埋葬在那里,不就是还在么?
项午每日惦记自己母亲和兄弟,整日难过他们离自己而去,却从未像喜奴这样想过,如今听了喜奴的话,心头仿佛豁然一亮,不禁自问,是么,如她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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