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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一手将他带大的祖母,该警醒的警醒了,楚行朝祖母、婶母行了一礼,请长辈们原谅他刚刚的失礼。太夫人、楚二夫人被他教训地脸都白了,一身是汗,哪还敢摆长辈的谱儿,忙叫他起来。楚行直起腰,对长辈们客气,扭头又瞪了楚随一眼,&ldo;你随我去见二叔。&rdo;与祖母,他是孙子,隔了一层,与婶母,他更不便说重话,换成二叔,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妻子,就没那么多顾忌了。此外,楚行也要试探试探二叔的心思。楚二老爷今日也休沐在家,楚行兄弟俩过来时,他刚从外面回来,正要沐浴更衣,听说儿子、侄子一起来了,楚二老爷有些奇怪,重新系好腰带,去堂屋见晚辈。楚行打发走下人,简单地陈述了一番。楚二老爷听得眉峰一跳一跳的。跟老母、妻子的小心思比,儿子有外室子都不算什么了。或许他也曾有过糊涂的时候,偶尔会幻想女儿是不是有可能当皇后,但今日侄子明确表明态度,楚二老爷当即收起了那些臆想。女儿的前程,绝比不上楚家的兴盛,楚行虽然是他的侄子,但在掌家一事上,楚二老爷自愧不如。侄子才是一家之主,他不想因为女儿闹得两房决裂。&ldo;我知道了,世谨放心,我会再去劝劝你祖母的。&rdo;楚二老爷正色道。&ldo;有劳二叔了。&rdo;楚行起身行礼。楚二老爷点点头,见儿子还低头跪在那儿,楚二老爷没好气道:&ldo;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润哥儿接回来!&rdo;事到如今,儿子必须认下那个外室子,连撵走的那条路都不能走了,否则便会给母亲、妻子希望,让她们误会自家还是忌惮庆王、万皇后。不过话又说回来,孩子是楚家的,儿子只是少年时一次风流,没有触犯任何律法,皇上都不会管,旁人有什么资格插手?万皇后、庆王不是傻子,才不会为了一个万姝找楚家的麻烦。177从楚二老爷的院子出来,楚随快走几步转到兄长身前,心虚地看兄长一眼,他低下头,愧疚道歉:&ldo;大哥,都怪我当年糊涂,如今连累祖母她们操心,还差点害大哥替我背锅。&rdo;也险些让陆明玉受委屈。楚行心胸没那么狭隘,虽然堂弟以前做了糊涂事,但在大事上足够清醒,算得上功过相抵。拍拍堂弟肩膀,楚行语重心长地道:&ldo;过去的都过去了,二弟不用放在心上,好好想想如何善后。弟妹要安抚,承恩侯府那边,咱们不必讨好,可这次咱们理亏在先,明日我会替你告假,你亲自去侯府走一趟。&rdo;不奴颜婢膝,但也不能仗势欺人。想到接下来的一串麻烦,楚随疲惫地点点头。有因必有果,只能怪自己了。兄弟俩在路口分开,楚随去三秋堂接儿子,楚行径直回了定风堂,暂且没去见妻子,楚行把魏腾叫到书房,沉声问道:&ldo;岳阳的董月儿,你还记得吗?&rdo;魏腾稍微想了想,记起来了,三年前国公爷让他安排人手去过鄂州。楚行见他点头,继续道:&ldo;早上太夫人去安国寺上香,遇见董月儿携子跪在寺院门前寻夫,你马上派人去查清楚。当年她突然消失,一介女流竟能平安来到京城,我总觉得其中有蹊跷,再查查董月儿去了何处。&rdo;魏腾低声应下,这便出去了。楚行盯着门口,慢慢的,脑海里又浮现出祖母的言行举止。四月里皇上、容妃来看女儿,祖母委婉地让妻子劝容妃谨言慎行,当时楚行只认定祖母不熟悉容妃的脾性,加上谨慎惯了才对妻子说了那番话。现在想想,祖母应该只是不满容妃专宠?楚行没想过插手皇子夺位,但他清楚宫中形势,如果容妃生下皇子,以皇上对她的盛宠,庆王坐上储君之位的机会会更渺茫,祖母既有心支持庆王,那么肯定会不满容妃,连带着……竟然还想把润哥儿塞给他们夫妻?楚行闭上眼睛,嘴唇紧抿。妻子知道董月儿母子的存在,绝不会误会他与董月儿有什么,但楚行忘不了竹林里妻子哭着质问堂弟的声音。她那么信任堂弟,却被董月儿一个外室都算不上的女人登门羞辱,如果他真认了董月儿的孩子,让那孩子活在妻子眼皮底下,岂不是每天都在提醒妻子她前世经历过的欺瞒?如果不是为了彻底打消祖母讨好万皇后、庆王的念头,他根本不会让润哥儿进门,不给润哥儿出现在妻子面前的机会。&ldo;我这也是为了阿暖好,她子嗣困难……&rdo;太夫人的话语不停在耳边回荡,楚行胸口就像憋了一团火,因为那是亲手将他带大的祖母,他无处发泄,可他替妻子难受,他宁可太夫人打他骂他,也不想太夫人说妻子半句重话。如果可以,楚行想时时刻刻把妻子带在身边,为她遮风挡雨,也替她挡住任何会让她听了难受的话。但他不能,他有差事,每日早出晚归,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