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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焦急地说:“你弄混了,俺不是涝梨,俺是旱枣,贺彪大叔让俺报告紧急事情来了!”赖五没有见过旱枣,更不知道革命队伍里面还有对双胞胎,死活不信他的话,“我说涝梨,你搞嘛名堂,这种情况下你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赶紧出去该干嘛去干嘛,省得何大叔听见生气。”
旱枣跟他也急了,“你是谁呀,横挡竖拦的,俺找蔡老板,蔡老板认识俺是谁。躲开,别拦俺,耽误了事情,你就傻眼了。”
小蔡看出了门道,进门报告去了,“有个人,不认识赖五,死活要找蔡老板,赖五拦着不让进,吵起来了。”
何太厚问:“什么样人?”
小蔡说:“他说他叫旱枣,赖五说他是涝梨,还说他捣乱!”
何太厚一听闹误会了,“真是乱弹琴,快让那人进来!”
旱枣一进门就直眉瞪眼地问:“蔡老板,这位就是何大叔吧?”
蔡老板虽然见过旱枣和涝梨,也分不清他们哥俩谁跟谁,上来先确认他的名字,“你到底是旱枣还是涝梨?”
旱枣急得直跺脚,“俺真的是旱枣,俺让涝梨替俺去了,本来是糊弄肖四德的,连你们也分不出谁跟谁了,简直太耽误事了。”
何太厚看他急成那样,便说:“我就是何大叔,慢慢说,出了哪样的大事,是谁让你找到这儿来的?”
旱枣说:“是贺彪大叔让俺来的,说是让俺直接告诉你出大事了!”
何太厚问他,“别急,出什么大事了?”
旱枣说:“监狱里面做饭的白老头,让李元文弄走了,贺彪大叔让你老赶紧通知关系人,别再到监狱找白老头了。”
蔡老板给旱枣倒了一碗水递给他,“坐下详细跟何大叔说,赖五,外面光一个学徒望风不行,咱们出去吧,让他们爷俩慢慢说。”
等蔡老板、赖五、小蔡出去,旱枣这才一五一十把情况说仔细。
中午,囚犯们从工地上返回监狱吃饭的途中,突然被两个乡下女人冲乱队伍,必须作为异动情况记录在案,这是监狱里面的规矩。实际上,囚犯外出干活,偶然遇到家属引发骚动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可是,这次引起了监狱当局的关注,特殊时期必然有特别的关注,这也不奇怪。问题出在那个接待花筱翠和麦收的狱警多了一句嘴,监狱长正在查问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这个狱警插话道:“准是白老头告诉那两个女人收工的路线,那两个女人就是专门找箫德来的。”
监狱长问:“白老头是谁?”这一问话就多了,一直问到白老头怎么来的、谁介绍来的、原来干嘛的、社会关系、家庭成员等等各项,总之把白老头的底细问了个底儿掉,紧接着这件事情被监狱长如实禀报到上峰那里。
因为墙子河施工属于警备司令部管辖,此事也报送到警备司令部,值班室又把这件事打印成简报,按照惯例发放到相关部门。这样的简报材料,每天都有几分送来,表明下属各部门,的确恪尽职守有情必报。另一方面也说明,风雨飘摇之际草木皆兵,报上来的多是疑神疑鬼的情况。情报处的刁福林接到材料,起先并没有引起注意,无意中发现简报上有“侦缉队”三个字,这才让他把这份简报从头至尾看了一遍。
严格说起来,老白的暴露完全怪花筱翠,她在监狱门口,要不说那句“以前还在侦缉队做过饭”,就没有后面的事了。在她心里,国军跟日军是一家人,还以为提到侦缉队那是套近乎呢,这就是一个政治水平问题。这个时候说这个没有嘛用了,那个年头能帮着八爷工作就是好样的,哪有那么多高水平的,都是在挫折中慢慢锻炼出来的,就不要埋怨她了。
刁福林拿起简报仔细看这段,是这样写的:“……伙房白某,系日伪时期侦缉队厨子,此次引发轻微骚动,疑为日特行径,尚无定论。”
“简直一派胡言!”刁福临扔下简报匆匆下了楼,跳上吉普车立即来到王府,看见过江龙正在荷花池旁,悠闲地欣赏彩云的遗留金鱼,便急可可地招呼他,“过江龙,把李元文给我找来!”
李元文从美军顾问团回来,把租界的房子退了也搬进了王府,他的房子和刁福林的一般大,此时对着镜子正试穿他的少校军服。肖四德在一边跟他商量,要求跟过江龙和旱枣也能沾上他的光,一道搬进来住。李元文不同意,“虽说让你归我指挥,但是你不能暴露,这个活儿得明里一套暗里一套。你不懂这个,跟着我好好学两手,往后还愁没有好地方住。”这里正说着,过江龙进来喊李元文,“刁处长回来了,看来又有好事,让你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