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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城雪上加霜,经历了一场真正的灭顶之灾。这场灾难被天津百姓看作小日本触怒老天爷所致,然而真正遭罪的则是善良的国人百姓!
七月上旬以来,华北地区连降暴雨。子牙河、大清河、南运河同时涨水。
史载:不日,河间的沙河桥和大城赵扶沟两处决口,水势漫溢东流。八月七日,各河洪水猛涨,日伪当局竟在杨柳青马庄、桑园两地,将运河右堤炸开,洪水向西南洼地狂奔;市内各河水位仍在上涨,南运河右堤已失去抵御能力。八月十日洪水冲向大围堤外,天津市区被大水包围。八月十三日,西、南大围堤外,水深达四点七六米,八月十六日上升到五点一米,大围堤出现不支之势(至上午十一时五十分,南大围堤终于在陈塘庄以西溃决,洪水冲向小围堤脚下)。八月二十日下午一时许,海光寺西南墙子河堤决口,洪水进入市内。除少数高地外,皆成一片汪洋。水深达一点五米至二点四米。八月二十一日,洪水继续上涨。(到二十五日新仓库水深达四米左右。全市有百分之七十八的面积被淹,灾民达六十五万人,民房倒塌不计其数,加之物价上涨,瘟疫流行,浮尸漂荡,惨不忍睹。九月八日,大沽、塘沽,又遭连日海啸,房屋坍塌,尸横遍野……
天灾同时连着饥荒,食品匮乏粮米尤甚,并且殃及侨民。天津档案馆资料显示:一九四零年一月二十七日始,日军再次加紧封锁英法租界,禁止粮食进入。二月二日,法租界当局与日军妥协,每日允许运粮五卡车入界;英当局也一再退让,对铁丝网通电流一事不再提出抗议,希望取得粮食入界。二月四日,市伪商会公布面粉最高价每袋十二点五元;玉米面每袋八点五元。本月中旬粮价继续猛涨,面粉每袋二十一元,连日发生抢粮风潮。北站两列载有面粉的火车,被饥饿的群众抢光,日伪军警开枪镇压,有六人被打死……
写家只能在浩如烟海的史料中,摘录只言片语涵盖那个悲惨岁月,实在不愿勾起健在老人们的痛苦回忆,那是一段血和泪浸泡的日子,是文字和语言难以描述表达的,让我们还是回到这个故事中来吧。
天津发大水,把玛丽困在了独流镇,筹集物资、开辟运输线的工作,被迫停顿下来。
这期间,西河方向捷报不断,特别是白洋淀出了一支雁翎队好生了得,人人都是浪里白条。据说,他们能踩在水皮面上扔炸弹,炸沉了好几艘小火轮,炸得鬼子望洋兴叹,一点招数都没有。消息越传越神越有魅力,玛丽经不住诱惑,跟小德子一嘀咕,借着给李三检查伤口的机会,通过二十一里堡秘密过了子牙河,找何太厚去了。
在哪儿找到的何太厚、怎么找到的,玛丽回来没说,反正找到了。老何再也不是在二十一里堡养伤时的富态样子,又变得脏兮兮臭烘烘的了,这令玛丽十分失望。更失望的,老何没有让她去充满传奇色彩的白洋淀,而是破例让她参观了一下军区医院。
军区医院就在老军营的地下,虽然没有像小德子那样,被扔进陷阱五花大绑起来,进入老军营之前,还是被蒙上了眼睛。鬼难拿不好意思的不住道歉,“马大夫,实在对不住,这是规定,就是伤员进出也得这样。”
对此,玛丽不但不反感,反而觉得不虚此行。眼睛蒙上之后,被鬼难拿搀着只觉得走了好久好久。接着像是登上万里长城,无数的台阶一会往上一会往下,等摘掉眼罩,眼前是一间豁亮的地下诊室。整个诊室,除了四壁砌着青砖,无论地面还是穹顶也全是异乎寻常的大青砖,她哪里知道这原是建于北宋时期的屯兵古战道。
眼前的这个诊室,面积足有半个篮球场大,四壁有十几道小门,每个门连着一个通道,曲曲折折看不到头。洞内有小屋,屋内有炕,炕上有灯台,所有的小屋都躺着伤员。
玛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同来到神话世界,其实玛丽看到的这些,仅仅是冰山一角。包括老军营的知情人也没想到,半个世纪以后,由此发掘出震惊世人的地下长城,绵延竟达几百公里。那是后话,眼下所见就够她目瞪口呆了。
那位年轻的女院长接待了她,看样子她很忙,说话直来直去没有任何客套,她说:“老何请你来,主要是希望你给提提意见,看我们这里,还需要哪些改进的地方。虽说这是整个冀中地区,条件最好的医院,总是没法跟大天津比,如果你方便,就多留几天。”
玛丽在地下整整呆了三天三夜,除了帮着处理了几个伤员,什么意见也没提。临别时只是建议,必须设法让伤员见到太阳,这样才利于伤口愈合。她本来是随便这么一说,可是在她走后,华北大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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