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3/4 页)
、望春花
作者有话要说: 大朵大朵的望春花,白中带粉,沐浴着春日的气息静静地立在那里,或院中、或门外……有那淘气的小伙,摘一朵春晖,捧一束纯白,送给爱俏的姑娘,却不知那满面带羞的人儿心中,早已有了一副自己钩织的灿烂春光。——望春花
技术员穿着白衬衫、西装裤,斯斯文文地带着眼镜,一副学校教书先生模样。虽说只有二十五六的年纪,可据说俩人都是去北京进修过的。
“北京哟!那可是五星红旗随着日头升起的地方!那里可停着□□的遗骨,住了满巷子胡同的国家领导人” 。(此言出自刘国立他奶奶,村里唯一一个去过北京城的人)
在此笔者先插个题外话,说一说接下来将会与主人公林民有着不少故事牵扯的刘国立其人——
刘国立,男,那贝人,据说刘国立他爷爷原是江上打渔的,后来东北被小日本占领,松花江畔驻满了小日本,刘家爷爷便卷了铺盖,扛起根鱼叉,跟着东北屯垦军游击到了鲁东来。刘爷爷还算幸运,到鲁东后没几年,这边便解放了。那时候刘爷爷早已二十有五,老头子心想,反正爹娘死的早,老家那边也没了什么亲戚,在这边待了这些年也生出不少感情来,干脆直接在部队驻扎的马庄镇上扎根得了。这一待又是小二十年儿。□□时候武斗,老头子脱了一身军装又随刘国立他奶奶回了丁槐村的老家,直到八十年代初去世。
七十年代中后期平反时,刘国立他爷爷已然到了退休年纪,而刘国立他爹因为身子骨弱,没熬过三年饥荒,早早入了土。于是,上头的照顾政策便落到了即将初中毕业的刘国立身上。那时刘国立不到十八,便成了村子里最年轻的□□员。初中毕业之后,便一直在村小学里做老师,没过几年,老校长退休,二十出头的他又接班成了校长。可以这么说,七十年代后丁槐村正儿八经开始上学的孩子,几乎都被刘国立带过。
丁槐村的小学在九十年代初时被合并到了五里地外的严家小学里,校长是县教育局从初中指派下来的。刘国立没再跟着过去做老师,而是活动了一下关系留在了本村成了村支书。刘国立做村支书近十年,不论是玉带河畔的沙场、收提留还是东山头的林子、北岗的抽水机井,大大小小捞了不下十几万。已过不惑之年的他,虽现在在村里不再是支书,可仍把着村会计的位子,十天半个月便去镇上报一次账,同样是会计,老李头当了那么多年只负责算账,刘国立始上任上,便牢牢把住了村里的公章,是以,村里头看重他的却比支书解建斌的还多。更别说,刘国立还有个在县公安局上班的兄弟;有个嫁给来中国开工厂的韩国人、如今在北京市里落户的亲妹妹;刘国立虽不做书记,镇上的几个干部跟他却比跟解建斌熟得多,多少因着上头有人的缘故,逢年过节还互相走动着喝亲戚酒;刘国立家是方圆百里少有的四世同堂,刘国立他奶奶虚岁九十八,还能自个儿挎着小篓子上山拾蘑菇……可以说,在丁槐村,刘家相当于村里闪闪发光的风向标,刘家人的发言,绝对比别人有深度,有说服力,有影响力。
再转到当下话头儿,这会儿子,有了刘国立他奶奶——那位本村年纪最长的老太太的这句感叹,大家对技术员的崇敬之情,立时提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村里有那尚未定亲出嫁的姑娘,看到技术员们打身边经过,那青春洋溢的脸蛋上便会立刻浮现一片红艳。天哪!同样是的确良衬衫,人家技术员的衬衫上就没有一块埋汰地儿,不光干净整齐,还薰着说不出有多好闻的古力香。啧啧!这可真是比抹了雪花膏的姑娘们还吸引人,比那头上喷了着哩水儿的小伙儿还洋气有型!
随着技术员的驻扎,村支书解建斌便开始整日在村里宣传号召建大棚。或早或晚,生产队的大喇叭不再广播谁谁家贱价卖死猪肉,谁谁家用黄豆可以换豆腐,取而代之的是,县里下达的好政策、新文件:《建大棚致富,种冬菜脱贫》……
分地到户这些年,丁槐村其实发展得不错,早就脱了贫,没了温饱之忧,大家手里或多或少都有了几分积蓄。对于解建斌整日在大喇叭里扯着嗓子的鼓动号召,刚吃完午饭,整蹲在墙角晒太阳唠嗑的老头子老太太们有时还会接龙似的幽上一默:要致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养猪!拔苗树枯枯一棵,改嘴猪死死一窝。
这是丁槐村生产队大院门口漆写的宣传标语,人家别的村一般写的是“少生孩子多种树”,丁槐村因为出了好几户养猪婆娘,村干部就寻思着结合实际,抓住本村特色,将“种树”改成了“养猪”。也是赶巧了,村标语刚改没多久,那几家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