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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色突然冷森,虎目中冷电慑人心魄,杀气涌腾,像是突然间换一个人,从一个谋士,突然变成挥兵冲阵的将军。
一直在旁留意的绝剑徐飞扬,也感觉出他身上散发的阴森冷厉气息,心跳陡然加快一倍,往昔妄自尊大的气势减了不少。
“你放一百个心,我误不了事。在湖广我就对你有信心,咱们三位法主皆对你另眼相看,教主更是对你言听计从。你好好干啦!我绝不会扯你的后腿。”
“呵呵!但愿如此。有地方歇息吧?”李雄脸上的神色又重现轻松:“日后咱们合作的机会仍多,我敢保证每一笔买卖都有暴利可图,不但财足势大,浑天教的声威,稳可名列天下第一的风云组合。”
“但愿如此。”赤练蛇仿他的口吻居然神似,可知心情极为愉快:“后面有稍像样的卧室,你可以好好睡一个更次。”
绝剑一反往例,自始至终不曾提出意见或询问。
这块漕河西岸夹在西堤内的隙地,本来有好些沃田,由几家农户耕种,收成往年不好也不坏。这里与宝应县毗邻,地势愈往北愈高。
过了界首,便是宝应地境了。宝应却是产麦区与产稻区的分野,所以这里可能是高邮产稻区的最后水田区。
最近十余年来,天灾人祸频传,农民苦得要死,被田赋逼得走投无路,除了坐牢之外,胆子稍大的人,干脆入湖做水贼苟延残喘,破败的房舍,只有逃不掉的妇孺留下,房舍仅聊可遮蔽风雨而己,住在里面实在比住狗窝好不了多少。
田地大半荒芜,草木却欣欣向荣,视野有限,住在农舍中,举目四望全是草木和丈余高的芦苇,附近发生了些什么事,根本难以发觉。
巨大的西堤外的湖岸,停泊有不少船只,那是赤练蛇雇来搜水贼的船。农舍至西堤还有一里左右,事实上看不到堤上的景物。
从高邮跟来的人,就潜伏在堤岸附近的草木丛中,不敢接近茅舍,很有耐心地静候变化。
有人悄然向半携在湖岸的船只接近,船夫都是住在船上的。
赤练蛇人手不足,不曾派人在堤上监视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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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也不愿睡在极为简陋,霉昧薰入的窄小房间内。再就是有人跟踪,必须预防不测。
这种破败的农舍,连一个鼠贼也可进出自如。赤练蛇人手不足,白天辛苦,晚上精力不足,警戒人数少不够分配。
而且把赤练蛇也计算在内,其中没有可独当一面的超一流高手,防御力有限,很难防范真正的超一流高手入侵。他如果放心大胆睡在房里,是相当危险的。
后院的灶间还不错,用生火的干草铺在门角做褥,和衣躺下相当舒适,倚在壁上假寐也不坏。
其实他不需睡眠以恢复精力,跑了四五十里路,算不了什么,年轻力壮根基好,三天两夜不眠不休小事一件,稍稍歇息养神,便可恢复疲劳。
但是,他必须表现得像一个三流混世浪人。
他是很小心的,把灶旁的火叉塞在草褥下,背倚泥壁坐下假寐。
假寐不是闭上眼养神,不是“假”睡,只是不躺下来,倚靠某些物体人睡而已,一旦发生事故,应变的能力比躺下入睡快三倍。
缺点是无法获得沉睡,恢复疲劳的效果差,坐着睡与躺下睡是不同的,气血运行会形成障碍,筋骨无法完全放松。
灶台上放了一盏菜油灯,灶间杂物甚多,微弱的暗红色灯光,仍具有照明的功能。
他用砧板挡在灯旁,将灯光导向门外,假寐处便位于幽暗的一面。进门的人,不易发现他的身影。
刚闭上眼,手便本能地摸住了火叉柄。这用来叉拔柴草出灶入灶的工具,长仅两尺余,但用作武器仍具威力,出其不意打人,|Qī|shū|ωǎng|可造成相当的伤害。
听到不寻常极为轻微的声息,引发了他的警觉本能。
朦胧的人影出现在门外,像个幽灵,不言不动不易看清实影,似乎在考虑是否进入。
他抓火叉的手松开了,屏息以待。
是绝剑徐飞扬,幽暗的光线影响不了他的视线。
他和绝剑都是外人,都是被胁迫不得不屈服的难友,按理,应该是同盟。但绝剑根本没把他放在眼下,而且处处与他为敌。
一教一门人才有限,真正的名家高手几乎没有,因此他和绝剑一文一武,居然成为一教一会的大将。
幸好他和绝剑皆有志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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