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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苍老的声音缓缓地叙述着奕肃儿时的事情,说到有趣处忍不住自己笑了,脸上是一副慈爱的神色。我看着赵伯,他似乎早已忘了是在对我说话,只是自顾自地说着笑着。
“后来皇上去了应天,夫人也进了宫里,却不让我们跟着,只留了这处府邸给我们这些下人,说是让我们打理,却是给了我们安身的地方,夫人说宫里的生活是受罪,何必要这些人陪着一起。”
果然是那个时代的人,这所作所为也有道理。我心下暗想,又听赵伯说道:“可惜不久,夫人就因病去世了。”说到此处,他眼里竟有了湿意,忙用袖子拭去,看了我却笑着说道:“让姑娘笑话了!”
我摇了摇头,只说道:“情不自禁是人的天性!”他笑了笑,不置可否,又说道:“王爷也久在应天,但每年都会来北平,摒弃身旁侍从,来这府里住上几日,往年都是独自一人,不料今日却带了姑娘一起!”他一面说了,一面看了我一眼说道:“王爷总是一人,话也不多,有时候看着,却觉得比我这个老头子还是孤寂!”
我听得,不禁哑然失笑,从第一次说话,他便流露出这话意,我能明白他为何这般误会,却也不想解释,怕解释了他也不能明白,而奕肃是明白的,或者我们之间从未去碰触这些话,奕肃算朋友,心下暗暗感叹,得一友如此,夫复何求。
他又与我说了好些闲话,不觉间又说了些府上的人,府上的事。我只想过了两日便要启程,不知何时还有机会来此,却也并不放在心上。
四十九
又过了两日,我们才启程继续往南,奕肃要留了小渊与我同行,却被我拒绝了,前夜晚上,我拉了小渊在房里说话。
“让我一同上路吧,也好照顾姑娘!”
我笑着摇了摇头:“小渊,你跟着我总是不安全,奕肃那么聪明的人,要是瞧出了端倪,只怕要连累了你!”
她却摇了摇头:“公子吩咐了一定要跟在你身边!”
我看了她,不禁问道:“小渊,我可以知道你是谁吗?你是公子什么人?只是一个丫头吗?”
她摇了摇头,答道:“我原是夫人身边的丫头!”
“夫人?”心下暗想,怎么又是夫人,她却笑了笑说:“是老爷的夫人”
我这几日心里一直有些事不明白,却又无从问起,我从未知道建文帝竟有子嗣,更不知道谁是这孩子的母亲。
“夫人又是什么人?”
她听了,却不答话,脸上露了为难的神色。
我才笑了说:“你看,你身上有这么秘密,如果被发现了,是不是会给很多人带来不幸?而且我也不喜欢身边的人有太多事情隐瞒我,你有你的难处,我有我不喜欢的事,所以小渊还是不要跟着我吧!”
她听了,只皱了眉头,只张了嘴想要说什么,终是哑口无言。我站了起来,扶了她的瘦小的肩处,温柔地说道:“小渊,我们就此分别吧,这几日多谢你的照顾,我总觉得这世上人太多,世界又太大,能够遇见认识一个人不容易,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相处几日也算有缘,希望日后还有再见的时候,只想那时你心里已没有这些秘密,不用这样皱着眉头不开心地生活!”
“姑娘!”她低低地唤了一声,却说不出话,只是看着我,我握了她的手,笑了笑。
我依旧上了来时的那趟马车,只是一路所需的东西备得愈发地齐了。赵伯身后跟了怀戚怀彻二人,在府邸大门前送了我们。赵伯看了我上车,又朝我说道:“姑娘什么时候再和爷一起来府里住上几日吧!”
我只是笑着不语,奕肃却朝他看了一眼说道:“好了,赵伯我们走了!”
赵伯才点了点头,脸上露了关切的神色殷殷叮咛道:“四爷路上小心!”
奕肃一扬马鞭,马儿便腾地要朝前跃起来,我掀了窗帷,朝后看去,却见他们还在门外站着,渐渐过转角处,才放下窗帷。
快马加鞭地行了好些天,离前面的军队愈发地近了,有时是在野郊宿营,若是进了城,便入客栈,离军队越近了,奕肃的眉头却拧得愈发地频繁,领兵的副将张士时时飞鸽传信,与他保持着书信联系。
这日恰是傍晚入了城,便在城中投栈,越往南行,潮气越重,时时觉得背上寒彻彻地,幸而当初彩烟替我收拾物什时,竟备了宫里用的暖杯,这杯如纸薄,呈青色,杯上刻了纹路.握在手中既添了一丝暖意,又能磨挲着细纹处。用过晚膳后,奕肃在我的客房中稍坐了会, 我将杯中装满了热水,手上捂着.也坐了桌前,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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