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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在下自有分寸,想来还不需要他人指指点点。”破禅锋正在得意处,哪能容他高过自己?当下一本正经道:“刚才我瞥眼瞧见了你写的东西,历史有你那么写的吗?你那叫记流水帐,叫花边新闻。记历史的人应该拣重要的写,琐碎的东西就不应该写进去了,不然别人会骂你罗嗦鬼。”李照夕闻言色变,怒道:“像你说的,只写重要的事,后人哪知一个人的真实面目?哪知一件事的万般源由?就像一个皇帝明明是被人谋杀的,可写史之人只在书上留下‘驾崩’二字,这岂不是歪曲事实?谁会相信白天还活蹦乱跳、荒淫无度的一代天骄,夜里说崩就崩了的?”
破禅锋闻言一怔,大急道:“你……你这小子现在就开始曲解我的意思了……我我我……”李照夕正色道:“你要怎么样?杀我灭口?哼,我李照夕既敢动笔,就抱着宁死不屈的史家道义,任你威逼利诱,总不能动摇我浩然正气。”两人越说越急,越吵越恨,巴不得将对方撕得粉碎,以正视听。好在李照夕有自知之明,不敢向破禅锋动手,倘若他的能力在对手之上,破禅锋定已被他煅成一堆废铁了;而破禅锋知他是刘迦的师弟,也不敢冒然下手,否则早飞起一剑将李照夕直接送入轮回去罢。
另一边,聆听被夜猫子、大熊猫、混沌牒围在中间,面对后学晚辈的敬仰,他自有一种以老卖老的尊贵,每说一句话,必有“想当年我跟着我老哥如何如何……。”又或是“你们年纪还小,许多道理我说了你们也不明白……”等等,让这三个怪物听得汗流浃背、自惭形秽,连叹自己未经人世、幼稚肤浅。再加上聆听偶尔突发感概,叹岁月之悠悠、修行之漫漫,时不时微抒长者情怀,鼓励年轻人“勇猛精进、时不我待,莫等白了少年头”之类,让三个怪物顿觉老一辈的修行者对自己寄予无限的厚望,一时间骨酥肉软、豁然开朗,个个对未来都有了美好的憧憬,心生感动与敬佩。
那刘迦盘坐在地上,将心法反复念叨数次,自言自语道:“心法的第一轮是顿心拔苦,不知道拔的是谁的苦?是我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阿提婆摇头道:“别老想着文字上的意思,得用心去体会才行。”刘迦用手托着下巴,愣了半晌,忽感神识根处一动,眼前又开始闪过无数画面,他知道那是恶灵们的幻境,心中微感诧异:“是什么东西刺激了他们?先前还挺安静得啊。”
阿提婆正待与他讨论下去,忽见他神色迷离,似梦似幻,双眼偶现异光,不禁奇道:“你又跑题了?”话音一落,却见刘迦身子微微坐正,一道原力竟倏地袭至自己神识。阿提婆修为极深,神识无比坚固,微荡之下,轻轻将刘迦来袭之力引开,并不还击。两人修为差距甚大,他知道刘迦不会心生恶念攻击自己,只是不知对方的意图所在。
那刘迦再次见到幻境之时,开始尚能坦然面对。但眼前画面越看越像真得,且不时传来种种心境,多是喜悦、兴奋、刺激,就像修行多年以后,终得正果的欢喜。可转眼即传来绝望、失意、悔恨的痛苦,仿佛一切走到头来,竟只是春梦一场的幻觉。这诸般情怀交替出现,他一时不解。多体会一会儿,忍不住自己也陷入其中,但他有了前次的经验,这次不需要小云提醒,已立刻警惕起来。稍稍体察片刻,他心中暗道:“这些恶灵的痛苦,仿佛正是源于从前的喜悦和欢乐。因为那自我营造的快乐被打破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失望的悲凉。”
想到此处,他心中闪过一念,暗道:“要解除他们的痛苦,或许先得解除他们的快乐,因为那快乐即是痛苦之源,他们曾醉心于幻境的快乐,这种快乐满足了潜在的种种**,定比凡人所获得的快乐要强上数百倍。因此而后所遭遇的失望痛苦,也定比凡人要深重许多。”他一边想,一边忍不住默念那“顿心拔苦”的心法,同时以原力划出一个弧线,以印那心法之形。
他在不知不觉中进行着这一切,那外人却是另一番感受。阿提婆初时见他原力曲折袭至,尚不以为意。但转眼刘迦又是一股力道划圆而过,且跟着又是层层力道按着一定法则和轨迹绕至。他心中诧异,隐隐觉得刘迦在以一种无形的方式演练着地藏十轮。阿提婆正待出口相询,忽感刘迦数股力道刹那集中,直接向自己神识深处飞来,那攻势之强,转眼间已由开始的漫不经心演变成破空刺耳的威猛彪悍。
阿提婆“咦”了一声,动念缠住刘迦来袭之力,想以此将对手唤醒。谁知两人念头相触,自己心中一阵莫名喜悦竟生而起,浑身上下爽透异常,神识微微颤抖,竟险些被刘迦带动身形。他心中暗暗奇道:“从他力道的轨迹来看,定是顿心拔苦的用法。可我刚才为何喜从中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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