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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园便告诉我:“陛下若要找安平公主,可以到双仪宫去看看。”
我看看时辰,方才想起这会儿是成珠跟文晴湖学习的时候,现在过去也不太妥当,只好多陪陪皇太后了。可我呆了一会儿,又想起还没去见过书金屏,便动身走了。临走前我还能听到皇太后跟柳园埋怨说我跟皇后问安比跟她这个母后请安可勤快多了,迈过门槛转向走廊的时候,我又看到柳园抿着嘴的开心笑颜。
可还没到昭阳宫,我便遇见谢婕妤和万俟美人。她们问我要不要一起去赏春雪,还说已经备好笔墨就等我一展画才了。我便笑着答应,跟去临水阁赏雪。
春雪融化后,江南江北草长莺飞,地处北方的京城也迎来了盎然的春天。南方去年的税赋账簿自上年末动身,如今已经将近三月还未到达京城,户部便跑来跟我诉苦,抱怨没法及时清算一年的税赋,我烦得不得了,便允许缓一些日子。
各地年满下放期限的地方官上京述职,又有众多人来迟了一个星期或一个月不等,其中尤以南方众多。南方几个临近边疆的州的刺史又上报乱军余党有死灰复燃的趋势,怎么也扑不灭,还联系到南疆开荒的北狄士兵一同作乱,各地府兵应接不暇,希望中央能调拨精锐军队支援边地。
种种种种都叫我头疼,成雍于是问我要不要考虑迁都,毕竟大冉如今统一南北,又收复了北狄,国土辽阔,京城位于北地,尚可控制北方,可对南方就鞭长莫及了。我寻思了一炷香的时间,觉得此事重大,不如先问问书金屏。
书金屏对成雍的看法也是赞许的,可她对我说道:“迁都迟早会施行的,可是夫君在位的时候还是不要考虑了。我国建国也才十余年,虽然有先朝的积蓄,可都已经在收复南方和北狄的战争中尽数消耗掉了,虽说我们正在逐步从各家门阀手里收回商行,也有南方的税赋支撑。可是我们不也为了减轻战争对民众的压力,减少平民的税赋田租,免除徭役了吗?两下消长,国库只能说勉强充实,丰盈难及,要支撑迁都的浩大工程,还远远不够呢。”
“那么这事只能等成雍继位后再说了。”
“是的。”书金屏微微笑道,“虽然很遗憾,真正的盛世大概要到成雍这一代才能实现了。”
“……我们还很年轻呢,时间还多的是。说不定等我们七老八十的,就可以看见了。”
“这可不好说,自古人罕有活过七十岁的,过了七十岁的槛,那就是长寿星了。何况姐姐——”书金屏忽的住了口,有些歉然地看向我。
我晓得书金屏想说什么,依文晴湖那么弱的身子,能不能活过五十岁都不好说。我只是理解地拍了拍她的手,却不愿意去想没了文晴湖的日子。死亡这种事对我来说还很遥远哪。书金屏和文晴湖都还这么年轻,虽然没有了十几岁的生机蓬勃,也没有了二十几岁的风华正茂,可如今却有着三十几岁的女人才具备的雍容成熟。
不过话说回来,三十几岁的优秀女人都和狐狸精一样又妩媚,又灵活,又多智,又城府深沉,书金屏和文晴湖更是其中的翘楚,我天天对着她们也有些怕了,说一句话都要思考三分钟。书金屏偶尔还是会率直地说出来,可文晴湖好像不知道率直为何物,每一句话每一字都要斟酌一番。而且最近她们的谨言慎行的病症好像越发严重了,我光是看一眼,听一个单词都觉得头疼。
“陛下在想什么呢?老是皱着眉头会伤身伤心的。”
柳园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回过神,看到她正关切地注视着我,露出了温暖的微笑,伸出手为我抚平了眉间的皱纹。
我笑了笑,说道:“朕只是想起了可怕的事。”
“什么可怕的事?”
“你将来——”我想了想,才继续说道:“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柳园当即露出了崇拜的神色说:“自然是皇后娘娘那样的人了。”
“为什么?”
“皇后娘娘出身高贵,美丽聪慧,不但母仪天下,还协助陛下处理政务,还能让陛下对她死心塌地,光耀门楣,完全是天下女人的梦想。”柳园又兴奋地跟我说道,“陛下不知道外面都在唱,‘生儿勿喜女勿悲,生女也可妆门楣’。”
这歌谣我怎么听着耳熟……我沉思了半晌,猛然记起这不是唐明皇宠幸杨贵妃的时候民间传唱的歌谣嘛,心内顿时汗颜不已,幸亏书金屏不是杨贵妃,她的两个哥哥也不是杨国忠,我更不是唐明皇,不然文晴湖岂不成了梅妃了?
“咳咳,这歌谣别唱了,不吉利……”我看到柳园不解的面容,猛然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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