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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谙棋艺,每每旁观棋局都会看得头晕眼花,连打瞌睡。她们因笑道,我这点倒比一般粗通棋艺的人强多了,不会在一旁乱指点,惹人生厌。除此之外,她们也经常讲些典故轶事,旁征博引,细细道来颇为精彩,很长见识,比跟世家子弟出去吃喝玩乐强了百倍。
不过我也不是一无是处,除了会背诵故乡的诗歌外,还画得一手好画,每每都能教文晴湖和书金屏赞叹不已。只是我每次作画完毕,作品总被收了起来,决不允许我拿出去向外人炫耀。文晴湖说:“夫君,不是你的画不好,而是太好了,好得不像你在外面给人留下的该有的印象。画有四品,下、中、上、绝。夫君的画已经属于上品了,不时还能出个绝品,若传出去了,迟早会叫人生疑。万一传到皇上那儿,夫君又要有麻烦了。”
那一天,我恰好画了一幅“鱼跃清秋图”,空山寂寂,泉水清澈,枯树峻峭,明月冷然,却有一条锦鳞大鱼奋力跃起,激荡出晶莹的水花,在空寂的画面上带来了生机。不同观者在不同时间观看都会有不同的感受。我刚画完,便得意地拿去给书金屏和文晴湖看,结果她们观赏完毕都纷纷要求我不要再作画了,这等只有高人隐士才会描画出的意境已经不是纨绔子弟所能达到的水平。结果我很郁闷地被迫封笔了。
不过我又想出了一个既可以作画,又不会被怀疑的主意:给美人写生。文晴湖和书金屏勉强同意了,即使如此还是谆谆教导我不准太出格,最多只能画一般的妓。女,绝对不能跑去给那些名妓写像。原来大凡名妓,无不精通诗词音律,才思敏捷,气质出众,格调高绝,不肯自贬身份,只和达官贵人来往,这份高傲与才气连大家闺秀也望尘莫及。若我连她们的神韵也一并画出,就要等着被皇上传唤了。
可是有一回我的半个老相好,名妓关心无意中看到外面流传的美人肖像,得知是我的大作后,惊异万分,非要我给她画一张像。我差点没脱口而出说要回家问问妻子,左右为难了许久,推脱说手崴了,过两天再来,说完便落荒而逃了。
于是至此,我被迫彻底封笔了。为了不让人们再问我要画,只好一天到晚跟人抱怨庸医误人,花这么长时间都治不好我的手。话虽如此,我却不断大把撒钱,为文晴湖请来全国最好的大夫,搜罗众多名贵药品、补品,只盼她能早日恢复健康。于是鲁山王世子笑话我有钱给妻子找名医,却没钱给自己治手。我只好很尴尬地回答说:“老兄,你不知道,我这手被庸医耽误了,再找许多名医也治不好了。”
在旁陪酒的关心白了我一眼,好几个星期都不肯为我打掩护。要知道眠花宿柳一向是我最怕,幸好大部分都有关心帮我蒙混过关。因此关心罢工这几个星期,我不知有多难受,又是作揖又是哀告,又是许下种种好处,就是不能画画。可关心偏偏不理睬,闹了许久才消气,和我重归于好。后来我还是为关心画了一张像,不过那是多年以后的事情了。
我在外面不轻松,在家里也不见得轻松。文晴湖总是想方设法给我制造和书金屏独处的机会,我虽然感到很为难,可也不忍拂逆她的意思,只好乖乖照做。在我的刻意讨好和文晴湖的一旁襄助下,我和书金屏的关系越来越亲近,已经到了可以互相取笑的地步。
后来,我和书金屏之间发生了一段令我印象深刻的对话。
记得那天也是一个月色分明的晚上,我从文晴湖的络织院回来,路过中庭,看到书金屏和妙喜正在赏月,便驻足也跟着看天上的月亮。时值春暖花开,院子里的杏花树已经全数绽放,喧闹着无限的春光,在清明的月色下分外迷人。我想书金屏大概不仅在赏月,也在赏花吧。
书金屏看到我,微微点头示意后便继续欣赏眼前的美景。过了一会儿,她支开妙喜,问我可有什么上佳诗句来形容眼前春。色。自从我向书金屏和文晴湖夸耀故乡诗歌举世无双后,书金屏便莫名其妙多了一股竞争意识,不论时间地点总要和我比比两地世代积累下来的风流文采传世诗歌。我只好苦笑着说:“这会儿子我可想不出来,只记得一句流传千古的名句。”
“什么诗句,说罢。”
“红杏枝头春意闹。”
接着,我试着翻译了这一句诗。书金屏念了又念,说道:“果然一派春。色,只是和眼前光景不符,那杏花可不是红色的。”她说的没错,眼前的杏花是白色的,在月光的照耀下隐隐泛出了莹洁的光彩。可我并没学过,又要上哪儿去找形容白色杏花的诗句呢?
我只好点点头,也不抗辩,偷窥书金屏的脸色,大概是眼前的与白昼那过分明媚的春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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