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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梅尧君无意识中对他已经生出信任,谢纯玉心中暗喜,道:“绣紫姑娘这样,恐怕将引来其他死士,生出事端,公子不如先回去罢。”
梅尧君迟疑道:“那……”
谢纯玉笑道:“公子若要接受梅庄事务,免不了东奔西走,身边也该有个靠得住的人,时时护卫。”
梅尧君了然,道:“我且回去思量一番,再做答复。”说罢,理了理衣摆,款款走向自己卧房。
才到门口,就撞上焦急的绣紫。
绣紫当即松了一口气,道:“谢天谢地。公子你方才是到哪里去了?绣紫醒来,没见着您,吓了好大一跳。”
梅尧君敷衍道:“ 不过是出去在院子里走了一遭,透了透气。”
绣紫搀着他胳膊往回走,道:“外面冷得很,公子穿得这般单薄,要是伤寒加重可如何是好……”
第二天一早,梅尧君便向梅昀风讨要谢纯玉做自己贴身侍卫。梅昀风虽有些迟疑,但终究是没有拒绝。
得到授命,谢纯玉前去拜见梅尧君。
彼时,绣紫正在伺候梅尧君用午膳,见到谢纯玉来了,羞羞答答地做了个礼。
梅尧君道:“你先下去罢。”
绣紫便退下了,阖上房门,只留梅尧君谢纯玉二人相对。
梅尧君道:“你现在该告诉我了罢,沈萧疏在哪里?”
“这……”谢纯玉却犹豫了。
梅尧君道:“不答,是不敢说,还是你根本就不知道?”
谢纯玉忙道:“不敢欺瞒公子,也非是信不过公子德行,而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之先例,古往今来,数不胜数,纯玉虽是贱命一条,也不愿不明不白就被剥了皮、上了锅。”
梅尧君怫然而怒,道:“既然你对我多有防备,又何必找上我!”
谢纯玉暗自揣摩着梅尧君的反应,心里拨着自己的算盘——他自然是在对梅尧君品性有了相当的了解之后才敢找上梅尧君,梅尧君此人色厉内荏,表面是疾风怒雨,实则胸无城府,甚至说得上天真,实在不足为惧;而得知自己防备之后的反应,怒气是真、惊讶是真,看来之前的确没有做过卸磨杀驴的打算。因此,谢纯玉舒展眉头,诚恳地解释道:“是纯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万望公子宽宏大量,绕过纯玉这一遭。纯玉现就将初九道长那日对李启玄所言告知公子,以示诚意,请公子附耳来。”
这一回回来,梅尧君情绪安定,只是对失踪一事绝口不提,梅昀风虽心有忧虑,却并不追问,只愿从此以后风平浪静,再不要横生枝节了。梅昀风依照先前承诺,将生意上的事全数交托给梅尧君,又命高总管去帮衬着梅尧君。
高总管神情有几分忐忑,道:“公子虽有心,但他毕竟年轻,恐怕难以独当一面。庄主果真要交付如此重任?”
梅昀风道:“高总管,你也知老夫我向来说一不二。”
“可……”
“罢罢罢,”梅昀风摆手道,“我心意已决。这梅庄本就是要留给他的,他做得了自然好,做不了……也是梅庄命当如此,休要赘言。”
对此事,梅昀风哪里能没有考量。梅尧君从未经手过这些事务,不指望他无师自通,但好在自己胸中尚有口气在,哪怕梅尧君路走岔了,还能将其导回正途。然而终究是提心吊胆,怕梅尧君捅出什么大篓子,一发不可收拾。故而这半月里,虽然身系江湖事,也还留意着这头的风吹草动。
正好是年关事多的时候,往年这几日,各地都免不了忙中出错,幸而有梅昀风一一调停。而今年情形迥异,高总管竟未向他上报任何异常。
小年这天终于得了闲,梅尧君大早起来,把高总管叫来,要问清梅尧君这些日子究竟把梅庄经营成什么模样了。
不料他未及开口,先闻得高总管喜气洋洋道:“恭喜庄主。”
梅昀风不解,“何喜之有?”
“公子处事有方,将梅庄各地统共数百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岂不可喜?”
梅昀风喜道:“此话当真?”
“哪能有假?今日来得急了,没把账本带上,待您用过午膳,老奴再差人把这半月的账目清算完毕,呈您过目。”
“好,好!”梅昀风一连叫了几个“好”字,“真不愧是我梅昀风的儿子,事事方上手便能精通!哈,我原先还担心万一我哪天撒手人寰,留他手足无措,原来是我多虑!”
高总管也笑道:“年关了,庄主莫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从来都有‘虎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