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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同时从腰侧扯下一块铜制的牌子给段宏瑄看,后者却在心中嘟囔,我又不人的你们的腰牌,给我看有何用。
不过,他倒也懒得怀疑对方身份。便在这叫洛瑶的人的带路下,朝马车过去。
城郊此时没多少人,零星几个经过的也只是淡淡扫了他俩一眼,纯粹好奇,段宏瑄便笑眯眯地回视过去,仿若打招呼一般。
到了马车面前,他倒是忍不住了:“区区能骑马么?”他又不是哪家文弱公子,这几个时辰的路,哪还需要坐马车了。
洛瑶听了摇头:“公子还是进马车罢,车内有人等着。”
段宏瑄一挑眉,便也不再坚持,掀起帘子进了马车。
车身外面瞧来简单,内里倒布置得有模有样,感觉还挺舒适。车里全部铺上了软被,因此四处都可以坐。而靠后的地方立着一个四方矮榻,看来是固定在马车底座上的,因此上方连水杯都可立放。
车内一锦衣人倚在窗边,原本掀帘看着外头,听见动静回首看了过来。见到段宏瑄进来后先打量起了马车内的构造,而不是自己这个活生生的人,便觉得有些好笑。撩着帘子的手放下了,还清了清嗓子。
段宏瑄像是此刻才见到他一般。
事实上刚刚他看着矮榻的时候,脑中想着的是等会要坐下喝几口酒,倒还真忽略了旁边有个人这回事。直到对方发出声音,他才报以笑容,也不说什么,只是径自走到矮榻旁,将包袱放下,接着便坐下来,姿态随意得很。
锦衣人一怔,眼看对方自顾自地打开腰侧酒篓,只得先开口:“在下司徒旭,初识公子,幸会。”这人五官温和,微微一笑便给人无害之感,说话声音也比寻常男子温柔,令段宏瑄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兄台幸会。”在不知对方意图之前,他没有报上自己姓名。
司徒旭也不恼。
马车开始行进,段宏瑄瞧了瞧矮榻上的水杯,车行得十分安稳,因此杯中的水未有洒出分毫。他满意地点点头,从包袱中拿出一只精雕的紫砂杯,心下浅笑:陈伯想得周到,连他爱用的杯子都给带上了。然后,他便取过酒篓,另一手握住杯子,缓缓倒酒。霎时间,淡淡酒香在马车内四溢开来。
他注意到一旁司徒旭的眼神闪出些兴味,便邀请道:“公子不介意同饮罢?”共赏美酒这种事,他倒十分乐意。
司徒旭闻言点头,拿过榻上原本放着的那只水杯,将水从车窗口倒掉,递给段宏瑄。后者一笑接过,斟了满满一杯,复又递回来。
司徒旭接过杯子道谢,随后将杯举至唇边,一饮而尽。片刻后,他抿抿唇,朝仍在浅酌的段宏瑄道:“此酒醇而不腻,实乃上品。公子好眼光。”
段宏瑄放下手中杯子,“这是最正宗的梨花白。”
司徒旭点头,也将杯子放下,并稍稍调整了坐姿。他静了片刻,才肃然道:“在下是奉命途径此处来接公子,陛下早先交待在下一些事,让在下说与公子。”
既然对方直接挑明,段宏瑄便也不好再摆出无所谓的模样,便也稍稍坐直,看向他。尾部上挑的双眼透出几分了然。
司徒旭不再啰嗦,直入主题:“在下乃今年会试(相当于科举)二甲,明日早朝便要与头甲以及三甲进殿面圣。而陛下之前便以知会在下,让在下来此接一个人,这人将以在会试中表现独特为由,特准一同入殿。这人便是公子你。陛下安排公子进殿有其原因,而为防他人怀疑,在下负责在路上将今年会试的内容告知公子,避免差错。”
……皇帝老儿可没说当暗卫还要懂会试。
段宏瑄突然觉得往后一年可不只帮人挡挡剑这些麻烦了。
耳边一直充斥着司徒旭的话,这位锦衣公子看来记忆力颇佳,从会试的初试、复试、堂试,直到殿试的题目全都记得一清二楚,并不断灌输给段宏瑄。段宏瑄一边记着,一边偷偷翻白眼。听到对诗的题目时恨不得掀桌而起,却又悄悄按捺住。心下嘱咐自己:冷静,只有一年而已。不过,额角的青筋实在是遮不住阿。
好不容易等到司徒旭说得差不多了,段宏瑄记了个大概。马车前头便传出侍卫洛瑶的声音:“二位公子,马上便要到昶京了。”
一路上洛瑶偶有出声提醒他们到了哪儿,但他只称呼司徒旭的姓名,对段宏瑄只以公子相称。这点,段宏瑄倒是注意到了。
掀起车帘看到出现在视野中的昶京北门,段宏瑄心知接下来将是一条艰难的路。如此一想,城门正中高悬的『昶』字瞧起来便有了些厌恶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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