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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脸上皆是阴郁。冯宗英在书房内翻遍了各类医书,气愤得将书扔了一地,这么多本,居然没有一本提到粟容花种!
那日去问沈银银,只要她说出解毒之法,便饶她下毒之罪,哪知道那丫头心硬嘴也硬,死咬着说毒不是她下的,是有人陷害,可让她回忆与何人接触过,她又吱吱唔唔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想着第二日再想法子逼她开口,哪知道当天晚上便被人劫走。
冯宗英又扔下手里一本书,学了一辈子医,居然不知道那么个东西的存在!随即起身出门,憋不住了,直接去问黎子何,丢脸就丢脸,他这是不耻下问!
黎子何身上的伤好了些,已经开始尝试着起身下地,刚走到桌边坐下便看到冯宗英怒气冲冲地过来,入门便吼道:“有个问题问你,给我老实回答。”
“大人请讲。”有些人在尴尬赧颜的时候便喜欢佯装怒气,掩盖原来的情绪,黎子何低头掩住笑意,轻声道。
“粟容花种,到底何解?”冯宗英眼神飘忽,故作不经意地问道。
黎子何抬头,沉吟片刻,缓缓道:“粟容花种,说毒也并非剧毒,若吸食时间不长,在空气流通的地方呆上一阵自可痊愈,若时日太长,便需要用粟容花瓣来解毒。”
“粟容花瓣!那花一开两季,哪两季?”
“一冬一夏。”
“什么?”冯宗英惊得站起来,吼道:“冬夏,现在是秋天,还要一两月才可入冬,这么说是无解了?”
黎子何摇头,道:“不可说无解,只是得等到入冬花开而已。”
“废话!那毒不是会猝死梦中吗?不说一两个月,皇上接着睡个两三日,不是被毒毒死的,是饿死的!”冯宗英低吼道,让云晋言吃吃苦头没什么问题,要丢掉小命可就麻烦了。
黎子何正色道:“大人莫要担心,皇上应该不会昏睡太久,醒来之后会因着未解毒的原因全身疲乏,每日有一两个时辰或许会全身不适,但不至于要人性命。”
“你确定?”冯宗英狐疑看着黎子何,其实若非在沈银银那里找到粟容花种,投毒的最大嫌疑人便是他,可仔细想想,若非他,自己根本不会知道粟容花种为何物,若真是黎子何下毒,他也不会这般大意……
黎子何轻轻点头,她确定,一来中毒时日不够长,二来……当年云晋言能狠心杀她,连肚中胎儿都不放过,如今又怎会纵容自己沉溺在梦中?
冯宗英有些不信,但想着近几日云晋言的脉搏越来越有力,不似初时那般虚弱,好像也是那么回事……
冯宗英点着头,又瞥了一眼黎子何便走了。
云晋言果然如黎子何所说,不过两日时间便醒了,只是醒来之时神情恍惚,目光有些呆滞,甚至不发一言,独自在龙旋宫坐了整整一日,直到第二日上朝才略有好转。郑丞相的病来得凶猛去得迅速,很快便可回朝处理朝政。
至于秀女沈银银被劫走,无法找到丝毫线索,云晋言也未过多追问,便不了了之。
宫内一扫往日阴霾,有生气了许多,太医院更是因着一件事而沸腾起来,曾经拒绝院史一职的云潋山医师沈墨,竟自愿入宫,屈居御医。
黎子何身体恢复了**分,已经可以下床随意走动,听见院内一片喧闹议论声,刚出门便看到院中树下的沈墨,如当初在云潋山时一般,身着月白长衫,长发简单束起,腰间黑色缎带,织着细密花纹,阳光透过叶间缝隙洒在他白皙的面上,光随影动,如梦似幻,只有那双眼,噙着淡淡的笑意,看着黎子何骤然发出一抹亮光,再不移开。
黎子何面色一白,心跳乱了几分,毫不犹豫移开双眼,转身回到屋内,关上门。
送走一个沈银银,再来一个沈墨。
再世为人,对她好的人屈指可数,她知晓自己该感激,该报答,只是,没有资本,连自己的生活都无法处理得当,如何来感恩?要她放弃报仇,做不到,那么她能做的便只有将对她好的人推离这个漩涡,越远便越安全。
一直以来她都察觉到沈墨对自己的关心体贴,可越是如此,便越不能拉他入局,越是对他冷淡,希望他能知难而退,却不想适得其反……
黎子何翻了翻桌上的医书,半个字都看不下,好似有人用指甲挠着自己的心,说不上疼,说不上痒,却让人倍感焦虑。
最终黎子何深吸一口气,沈墨入太医院,不一定是为了自己,或许想为银儿开罪,或许有其他目的,就算有那么一部分原因是自己,也不会让他影响到自己的计划,脚步不可乱,一切如常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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