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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
片刻之后,一阵若有若无的呻。吟从屋子里传出来,低沉喑哑,只听一声便觉得整个人都酥了,骨血都软成一滩烂泥。那是先皇情动之时的声音,我一直都记得,从来不曾忘记分毫。
他清醒的时候清明优雅,好像天上来客;意乱情迷的时候却是魅惑荡漾,比故事里的女妖还勾人。我有时候会觉得,那根本不是一个人会有的风情。
无怪萧岁寒伤病之时也要与他欢好。
我压着唇站起来,努力做出深呼吸的样子,在自己手心里狠狠掐一把,而后叩响了门。
没人应声,我轻轻一推,门便开了。这原本也在我意料之中,先皇一生养尊处优,享尽太平,根本没有随手插门的习惯,便是在外面也不曾改变。我一开始以为这习惯是在他登基为帝之后养成的,前两天找他的时候无意中推开门才知道他少年时期也是这般情况。
外室无人,空荡荡的。转弯进了内室,重重纱帘之后,先皇坐在浴桶里,氤氲的水汽间,依然可见一身的绯红,还有俊美的容颜上浓浓的迷茫与情。欲。他双臂搭在浴桶上,闭着眼睛,舌尖舔过血色的唇瓣,呻。吟从双唇之间逸出来,缠绵迷魅。
我咽咽口水,一步一步走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这个感觉很强烈,我在沙漠里走了三天三夜,远远看见了一片无垠的绿洲,哪怕只是海市蜃楼,我也要拼却所有的力气爬过去。
先皇似乎发现了我的存在,又似乎没发现,好看的眉头皱起来,让人忍不住想去抚平。
我的手伸过去,颤颤地摸着他的脸,描画出他的五官,忍不住想哭。
抿抿唇,低头凑过去,脸蹭着他的脸,眼睛湿湿的,看到水里他的身体,一时有些恍惚,好像回到当初那个晚上,一切都没有改变。
我抽抽鼻子,抬头看着先皇,他脸上汗涔涔的,呻。吟不断的双唇无声地描绘着两个字,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曾经我不知道他想喊的是谁,现在我知道了,无比清晰——岁寒。
那个让我在极度的欢愉中还要承受痛苦的名字,岁寒。
那晚恰是重阳,先皇在国宴上喝多了。
我肯定是疯了,将自己私自调配的合欢香早早地放进先皇偏殿的浴池里。我知道他一定会去沐浴,只要他沐浴,就一定会受到合欢香的影响,情动到产生幻觉。
我骗退了伺候沐浴的太监,揣着满心不安进了偏殿,正看到先皇情难自已的模样。
他靠着浴池边沿,烧红的脸沁出密密的汗水,唇红仿若嗜血,妖媚得不可思议,就像是故事里专门勾引青年吸食。精气的九尾狐妖。
我去亲他,他的嘴唇张张合合,因为情动过度而发不出正常声音,却一直都在勾勒着一个嘴型。
合欢香是我照着古书亲自调配的,药效我当然知道,它无色无味,不仅能挑起人的情。欲,更能让人产生幻觉,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恋人。
我伸出舌头缠住他,不让他再念那个人的名字。
从来没有想过我会那么不要命,噗通一下就跳下浴池,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抱着他,极尽所能地亲吻着缠绵着,片刻之间便引得他迷迷糊糊中的最后一点挣扎彻底崩溃,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灼热的手指顺着腰带一抽,便将我所有的衣服都扯掉,连亵衣都没剩下。
我看着他的眼睛,迷茫而狂乱,完全不见了平日的清明。
私密之处撕裂的痛苦很快就消失,他似乎极善此道,手掌过处皆是阵阵透骨的战栗。
我用尽自己所有的手段去取悦他,哪怕这只是一场飞蛾扑火。
酣畅淋漓的欢好过后,先皇便因为药效昏死过去。我全身酸痛,却还是忍着没昏睡过去。我不知道先皇会如何待我,如果下场是死的话,我想清醒着死去。
但我存着最美好的希望。先皇不仅是大莫朝的天子,也是个很有担当的男人,如果他以为前夜是酒后乱性,也许会以着对我负责的姿态给我个名分。作为一个女人,能正正当当陪自己心爱的男人一生,那是最幸福的事情。
微光摇曳在偏殿,幽静得可怕。我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可心底的恐惧却一股脑儿地往出来窜,怎么也压不住。先皇素来不近女色,对心怀爱慕的女子也正色以待,或者就是爱理不理,避而远之,从来没有对哪个表现出特别的态度来。
我以为我是特别的,他一直待我很好,不曾让我在宫中受过半分委屈。
而我却越了他的雷池,下一步要么天堂,要么地狱,没有第三种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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