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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家里的电话没人接,你在外边吗?”
她的手里紧紧的攥着电话,“哦,我出差几天!”
林牧之也没说什么,只说了大约过几天就会来了,最后依旧是公事化的互道再见。知道他挂了电话,安以若依旧怔怔地对着手机发呆。手已紧紧揪在胸前的衣襟上,因为那里似乎是有一股力量正在把她的心往身体外面撕扯,点滴管子里立刻有血倒流一旁的顾煜城难掩脸上的落寞,微凉的掌心覆着她的手,一点一点的掰开她的指节,小心翼翼得安置好。
“以若,你这样又何苦呢!”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和林牧之,隔绝的已不仅是空间的距离,还有太多不能说的秘密。可是我们都忘记再善意的谎言,也有伤害的力量。
痛的记忆(二)
大多数时候,安以若都选择沉默,并不讲话,病房里显得异常的安静。于是这时候,护工张阿姨就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讲着她自认为的好笑的趣事或者新闻,偶尔给她削水果。她只是拿在手里,慢慢的咬一口,停顿了好长时间,再咬一口,无声无息,毫无意识般。
张阿姨看着揪心,忍不住说:“安小姐,你这样整天闷在病房里对你身体不好。你看,今天天气不错,要不我陪你去外面散散步吧!”
安以若下意识的看看窗外。久未放晴的天空难得雨停,上午的阳光斜斜的照进这方狭小的空间。她眯了眯眼,望进满眼碎金子似的阳光,她的脸在光线下几乎透明。
她沉凝了许久,长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窗边。住院以来,她从未仔细看过下面园子的景色。如今雨水洗刷过,攀墙的爬山虎,肆无忌惮的蔓延,一片蓊蓊郁郁。满院子叫不出名字的花,开的恣意张扬。阳光下,满目都是生意盎然,可是为什么伤痛依旧在她心里发酵发霉,丝毫不能风干她回头对张阿姨说:“我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你不用陪我!”
“可是。。。”张阿姨原本就是尽心尽责的人,不由为难。
“我受伤的只是手,我的脚好好的,我可以自己走的!”
张阿姨也不好拦着,只好说:“那你自己逛一会就回来吧,我给你先把这粥温着!”
虽然出了病房,但是安以若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医院里无论是哪一处,都充斥着她极讨厌的药水味。她循着走廊的扶手,且行且走。虽然经过几日的调养,但是身子其实还虚弱的很,没走几步就有点气喘了,只好靠在墙边休息。
来往的护士看到她忍不住上来关照,她一一回绝了,靠着旁边的座椅坐下,无奈的苦笑。原来报废得不只是她的精神,还有她的身体。忽然害怕,如果被林牧之看到这样的自己会是怎么样?她看了新闻,林牧之所在的城市被洪水围困,所有的交通设施都瘫痪了,他应该还要多呆几天吧。没有人督促,不知道他会不会记得按时吃饭,规律作息?这样想的时候又不由得开始沮丧,这样的时刻,不是不希望林牧之陪在身边,可是天性难改,安以若还是那个安以若,喜欢幸福与人分享,痛苦自己背负,喜欢自以为是地逞强,执着愚昧可笑地倔强。
坐的累了,想着出来前张阿姨的叮嘱,她准备起身走开。正抬头看到对面的门牌——“育婴室”。仿佛是被某种欲念驱使着,她蹒跚的来到那个扇巨大透明的玻璃窗前,眼睛里闪现着特殊的光芒。那些美丽的宝贝躺在温床里,那样纯洁,那样无暇,有的闭着眼安静地睡着,有的睁着星子一样明亮的眸子,小手小脚闹腾着。曾经她还有轻微的恐婴,而此刻她只觉得那些细小的生命体仿佛是降临人间的天使,坠入凡尘的精灵。
如果不是她的粗心,不是她的大意,她的天使也会在几个月后躺在这里。可是她弄丢了她的天使,打碎了她的宝贝,那些碎片好像割裂了她的灵魂,剜她的心肺,割她的血肉她拼命地忍着流泪的冲动。张阿姨再三嘱咐过,她这样的情形越少掉眼泪越好,可是伤感来的那样及时,她毫无招架能力。仿佛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就连这样站着都觉得费力。她的额头抵着冰冷的玻璃,她只觉得有些冷,眼角那么酸,心里那样痛,恨不得缩成一团才好。
身后有人用双手扶住她,模糊中安以若感到自己被缓缓得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鼻息间是清冽的薄荷水味道,闻着让人安心,让人温暖。
“想哭就哭吧,就不要忍着!”顾煜城的声音仿佛一片温柔轻拂的流云,带着瓮瓮的回响,看着面前这个羸弱的背影,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里。
这时候的安以若没有什么理智可言,只是凭着感觉,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