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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毒不是已经解了?”
那人口含鲜血,慢慢笑道:“阮神医并不知道,十年弱柳,没有解方,只有从一人身上渡到另一人身上。烈哥哥,你骗了我,我也骗了你,我们扯平了。”
烈帝仰头,长长悲鸣。
裴青只觉泪水迷蒙双眼,眼前一切都看不真切起来。
身上一阵刺痛,裴青缓缓睁开眼睛,见在他身上施针的是阮洵,笑道:“你好了啊,小洵。”
阮洵收了针,连忙道:“小人多谢侯爷赐药。”
裴青变了脸色,不耐道:“你再如此客套,不如滚出去。”
阮洵头上大汗,抬头怯怯叫道:“裴兄弟,这个……”见裴青挣扎欲起,连忙上前搀扶。两人正在官船之上,顺着淦水,逆流而上,还有一两日的路程便要到达淦京。裴青喝下汤药,方知谢石亦是受了些内伤,在隔壁静养。他昏睡数日,这时醒觉,便拉着阮洵说话。知道自己那日倒下后,便闹的众人鸡飞狗跳了好一阵。苏别鹤要留自己在御剑山庄静养,谢石却执意带自己回淦京。走了半日,阮洵醒过来,问明事由,一时担心便从陆路追了上来。好在他中毒甚浅,其姐又是药王传人,施救得宜,方无大碍。
裴青想起梦中情景,问道:“小洵可知十年弱柳?”
阮洵一愣,犹豫一会,方答道:“裴兄弟不知,自那位殿下去后,太祖曾下秘旨,世间再无此毒。”
裴青亦是一惊,一时无言,过了一会,再问:“那毒从何而来?”
阮洵支吾了一会,只得道:“听姐姐曾说过,是我大师伯当年应那位殿下之命制出来的,后来殿下又擅自改变了配方,我师伯去世后至今,仍是无人能解。”
裴青倒吸一口凉气,追问道:“为了何事,用于何人?”
阮洵摇头道:“我也不知,只知那位殿下后来也后悔非常,小时候曾有段时间到御剑山庄小住,为的就是和我父亲研习医术,解开此毒。”
裴青闻言不语,仔细回忆梦中情景,渐渐了悟。韩清商曾说,前朝白氏太子,名上琼下玉,字雪湖,雅人深致,一身清气,人之水镜也,见之若披云雾睹青天。现在想来,此言恐有内情。此人聪明绝顶,恐怕不下白细柳,心性却如孩子一般。这位殿下想必是恋姐成狂,私自制出这等伤天害理之药,原来只是为了阻一阻姐姐的姻缘,哪知姻缘天定,超越性别伦理,倾心处便是一朝一暮又有何惧。何况惹得武帝大怒,不但自己失了宠,也连累姐姐远嫁异国,受尽羞辱。他遂生悔意,便潜心医术,想寻出解药。只是制毒难,解毒更是难上加难。便只有想方设法将姐姐身上的毒渡到自己身上,慢慢寻解……
裴青想到这里,苦笑不迭,这白家人,不但他母亲,他祖父,便连他舅舅,个个都是稀奇古怪,却又偏生天赋异禀,有寻常人没有的智力体力,操纵天下苍生福祉,又个个都是情种,对这江山社稷而言真不知到底是福是祸了。
他转念一想,阮师道在白琼玉死后便被烈帝杀了泄愤,这药既已禁绝,当年能在自己身上下药的,算来算去也不出十个。他这样数着,这些人无一不是自己至亲至秘之人,一时眼眶发热,心内酸楚。
他怕给阮洵瞧见,转头遮掩,不经意间却看见对面的墙上挂着一柄剑,黑黢黢地,在雕梁画栋间甚为显眼。
阮洵见他愣神,顺他视线望去,忙道:“姐夫让我给你送剑来的。”他见裴青目光惊愕,便起身将墙上的剑摘下来,双手递到他手。
裴青尤有迟疑,双手捧剑,入手一沉,宝剑似有灵性,忽生寒意,裴青不料这剑冷寒若此,不禁打了个寒战。剑身极简,没有任何装饰,让人简直不能相信闻名天下的凤鸣剑就是这样一块黑铁。细观处,剑鞘上有浅浅纹路,巍巍翼翼,如流水之波。裴青拔剑,竟然没有拔出,脸上微红,使出平生之力再拔,只听“锵”一声,眼前一白,神兵出鞘,旁边阮洵忙道:“小心。”
黑色剑脊中间略厚,至剑峰已薄如蝉翼,由黑转白,白峰闪闪,寒光逼人,裴青点头道:“杀人不饮血,是把好剑。”说着将剑回鞘,递还给阮洵,奇道:“苏盟主只是让你送剑?你剑送到了为何不回?”
阮洵点点头,脸上可疑地红了起来,支吾道:“我瞧你还没好,随行又没有医官……”
裴青好笑道:“你想说什么,小洵?”
阮洵结巴了一会,终于鼓起勇气道:“我想随你去淦京。”
“你,”裴青愣住,过了一会道:“苏盟主和苏夫人知道吗?”
阮洵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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