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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纷争,和汉人之间的利益与利用,和僰弩部权贵阶级的明争暗斗,耶龙亿都表现的镇定从容,但现在为了一个小小女子,大哥却屡屡乱了方寸。
耶龙宁悄悄退下,去了别院,看到吊在树上的春燕,不禁有些担心夏至倾的处境,看那汉人女子柔弱单薄的身子,大哥一个巴掌挥过去,就能要了她半条小命吧。
进了房间,耶龙宁看到夏至倾被绑在床上,眼泪哭干了,只茫然空洞地望向床顶,听见有人进来也不扭头,依旧呆呆的。
“你没事吧?”耶龙宁担心地问了一句,大哥的力气太大,绑着夏至倾的绳子勒出了紫色的痕迹,但他只能看着,不敢去擅自松绑。
“我从未见我大哥为一个女子如此动怒,可见他是在意你,你应该顺着他,不要惹他生气,这样对你对他都好。”耶龙宁试图劝夏至倾回心转意。
夏至倾依旧不语。
虽然是兄弟,耶龙宁的性格就要比耶龙亿柔和多了,见夏至倾不语,他也不急,又说道:“整个天狼族,想要嫁给我大哥的女子多不胜数,他是不凡的人,你应该好好体会他的好。”
夏至倾扭过头,闭上眼睛,表示自己不愿意听。
耶龙宁叹口气,“那你好好想想吧,我多说无用,反正你这样下去,对你只有坏处。”
直到听到关门声,夏至倾才睁开眼睛,她手脚已经麻了,如此狠毒的男人,她才不要,世间没有百日好,万一哪天他暴怒,只消一掌就能要了她的命,她不要每天活在惴惴不安中。
所以,一旦有机会,她还是要逃的。不连累任何人,干净利索地逃。
一直到晚上,夏至倾觉得自己快死了的时候,耶龙亿才进了屋,坐在床边,端详夏至倾。
夏至倾始终不语,也不看他。她觉得自己身上的血液凝固了,她的手脚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
耶龙亿给夏至倾松绑,看了看夏至倾手脚被绑之后的瘀伤,她的皮肤白嫩如婴儿,此时却全然是狰狞的颜色。
耶龙亿从抽屉里拿出药水,帮夏至倾擦上,他是习武之人,过的又是戎马生涯,这些药油药水之类的东西倒是齐全。
药水进入伤口,火辣辣的疼,夏至倾咬紧牙关,没有吭一声。伤害之后,再来安慰,这个男人,惯会如此假仁假义。
“是我不好,没料到你皮肤如此娇嫩,下次断然不会了。”夏至倾的伤口触动了耶龙亿的心,他忍不住低声说道,语气甚为后悔与痛心。
饶是如此,夏至倾也不为所动,她的心越来越冷。
耶龙亿让人送来晚餐,夏至倾没有动。
“如果你肯吃晚餐,我便将外面树上吊的那个婢女放下来。”耶龙亿淡淡说道。
夏至倾想了想,春燕何其无辜,要为了自己受这种罪,便拿起了筷子。
耶龙亿也不食言,到别院外,吩咐家丁放下春燕。然后他回到房间,看着夏至倾木然地用过晚餐,一声不响地走出房间,坐到回廊宽宽的木栏杆上,抬头望着夜空出神。
花园里此时花开正好,香气随着夜风四处弥漫,本是极好的景致,夏至倾却无心欣赏,短短几日,她居然变得沧桑。
耶龙亿在一旁看着夏至倾,她安静的时候令人心慌,一颗心仿佛飞的很远,永远飘渺着。他之所以没有强要了她,就是希望她给他的时候心甘情愿,他不仅想要她的身体,更想要她的心。
但是她的心,令他捉摸不透。
“在想什么?”他问。
“想家。”她答。
耶龙亿幼年时曾寄养在幽州城,所以他的汉语说的很好,但7岁便被父亲接回部落,加以训练,所以中原人亲人间的亲情在他身上并未有所熏染。
天狼族人的祖先是游牧民族,他们要常常与野兽搏斗,与恶劣的大自然搏斗,又常常迁徙,生死是常事,来不及温柔地相对,亲情自然也淡了。他们更注重个人能力与体质,在恶劣环境里练就生存本领,所以民风彪悍。
故而夏至倾对家人的思念,耶龙亿无法理解,一个17年未离开过的地方和亲人,那种入骨的血脉亲情,他不懂。
“倾儿,如果将来你嫁与我为妻,是不是你也会如此待我?”尽管不懂,但是耶龙亿向往那种感情,那种被人心心念念的感情。
他又喊她“倾儿”。
夏至倾捂住耳朵,“以后不许喊我倾儿。”
耶龙亿弯下腰,盯着夏至倾的眼睛,“那我该如何唤你?不然唤你娘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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