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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原谅她?
冰凉指尖有意无意在丑陋伤疤上扫过,那道疤是他亲手刻下的,就如同他的烙印,证明她有罪。易宸璟一手扯住白绮歌头发,另一手在苍白脸颊顺着轮廓游走,看着相处十年早熟记在心的那张素颜,心口彷如血滴。
“这里,一直都有你的位置。”冷笑指向自己胸膛,易宸璟欣赏着白绮歌仓皇神情,“白绮歌,你做到了,这世上只有你和红绡能在我心里一辈子,只不过对红绡是刻苦铭心的眷恋,对你,却是永远都无法填平的恨。我不会轻易动白家的人,他们对你来说很重要是吗?那最好,只要他们活着你就不可以死,红绡受的苦、我受的苦,在百倍还给你之前,你唯有忍受。”
托起消瘦面庞,那双有着复杂目光的眼眸和从前一样藏起无数心事,遥远记忆呼啸而过,唤起了遥国七皇子作为质子在昭国历尽屈辱的愤怒与怨恨。
十年,那十年若没有红绡,他早已放逐自己成为窝囊废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锦衣玉食手握兵权,恢复一个皇子该有的高傲。
犹记当时年少,山盟海誓,月下花前,答应此生挚爱女子一定会回来娶她,谁料,当他戎装铁甲立下功劳终于奏请父皇前去联姻时,得到的,却是摧心噩耗。
呢喃着,好似入了魔,易宸璟忽地凄然而笑,落魄苍凉。
“我总在想,如果死的人是你该有多好。”
“这世上没有如果。易宸璟,醒醒吧,红绡公主已经死了,就算我痛苦一辈子你又能得到什么?”扭头躲开游移指尖,白绮歌低头看着满地枯黄衰草。
人命如草芥,她连草芥都不如。
“如果红绡还在,一定不会忍心看我们走到今天这地步。”惆怅苦笑,白绮歌突兀地握住脸侧那只手,悬在半空一动不动,“除去家人之外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想报复尽管冲着我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你记着,易宸璟,敢伤害白家人一根汗毛,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亲手杀了你为他们报仇!”
已经走到绝路,他们终归要成为敌人,互相憎恨。
这样的白绮歌前所未见,刚强,坚忍,似乎此生所有就是为了保护亲人、撑起摇摇欲坠的白家……为此,不惜对他说出如此狠绝赌誓。易宸璟深吸口气,一连几日憋闷几欲发狂,把堵在胸口的话说出来后顺畅许多,不禁为那天差点失手杀了白绮歌而后悔不已。
痛快死去,未免太便宜她了。
“对了,你不是要证据吗?亏得你提醒,这趟去找给红绡验尸的仵作时我居然有意外收获,明天有个人你非见不可。”淡漠转身,收敛气息,激动过后易宸璟平静得可怕,语气中寒意缭绕,眼底一抹寒光闪过,“还有,给我记住,别妄想找五皇子做靠山寻求庇佑,你的心计在他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少给我惹麻烦。”
白绮歌没有回答,行尸走肉般麻木地向房间缓行。
要见谁、会有什么风波、结局又如何,这些她全然无法预测,易宸璟的恨如天罗地网将她紧紧束缚,不能躲也不敢躲。
天边阴云密布,眼看着,一场暴风雨又要降临。
第014章 疑云密布
权势桎梏,富贵囚笼。
富丽堂皇的屋子没有一丝暖意,桌上香炉倾倒,灰烬散落满地,隐约还能看出血液干涸痕迹。数日前险些要了白绮歌性命的那场夜袭历历在目,彼时这间房内多少还有些人气,此刻除去靠坐床头的憔悴身影外满室悄无声息,好似空无一人。
抓住白绮歌担忧亲人的软肋后易宸璟不再派人看守,如今昭国为臣国,白家为罪民,想要白家一夜之间从世上消失对位高权重的七皇子而言易如反掌,是而易宸璟相信,就算房门大开直通宫外,白绮歌也不会从敛尘轩逃走。
入宫以来是是非非在脑海中逐一闪过,白绮歌抽丝剥茧整理思绪,希望能从中得到些线索。尽管不愿相信红绡之死与这具身体原来主人有所关联,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不止易宸璟不信她,就连白绮歌自己都开始怀疑红绡溺水而死另有隐情——白绮歌本人隐瞒了太多事实,包括红绡身上的伤痕和昭国满朝对此事三箴其口的原因,这些不能查实清楚,她的罪名就无法洗清。
自古皇家是非多,白绮歌并不寄希望于五皇子易宸暄能够帮助她,却也对易宸璟的说法十分反感。
按理说她初来乍到,素不相识的易宸暄不可能藏有不轨目的,简简单单的关心罢了,却被易宸璟那样猜忌,着实无辜。
不知不觉,那张干净温和的面容闯入脑海,一言一行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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