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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后已经吐了血,他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宁缺是第一次知道那个天天与自己一道登楼的年轻人,竟为此付出了如此多的代价,他想着自己天天夜里的呕吐,想着桑桑小脸蛋上的关切担忧,陷入了沉默。
就在这时,钟大俊冷冷看着他说道:“和这种人用得着低声下气相求吗?我根本就不相信一个普通人能在楼上呆这么多天,承运每日在楼上泣血读书的时候,谁知道他在楼上做什么,也许他只是在闭目养神。”
谢承运乃南晋才子,此番北上求学过阳关时便宿在钟大俊府上,二人名声在外,惺惺相惜,相处的极好。
钟大俊眼看着友人被宁缺逼着天天上楼,直至昨夜吐血,早已恼怒到了极点,当然,或者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真正让他说出如此诛心恶毒推测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不甘心书院所有的目光都被眼前这个边城来的军卒抢走。
诛心恶毒的推测,但偏生看上去极符合真实的情况,学生们望向宁缺的眼神便变得有些复杂起来,就在这时,楼外石径上前后驶来了两辆马车,脸色雪白的谢承运被人搀扶下了马车,怔怔看着这方,却始终未发一言。
第八十六章 青帘马车
第八十六章 青帘马车
宁缺看到谢承运下车,更注意到此人明显听到了场间的议论,却没有替自己做辩解的意思,忍不住有些失望,摇头不愿再做解释,看着众人说道:“如果你们认为我是小人,那你们应该去劝谢三公子不再登楼,何必和我这种小人置气?”
钟大俊见他根本没有被自己言语挑怒,阴沉着脸拦在他身前,说道:“无论如何,你今天绝对不要想着再登楼。”
宁缺微微一怔后笑了起来,低头缓慢地卷起袖子,和声问道:“书院是你家开的?不是。旧是你家开的?也不是。那么你打得过我吗?”
然后他看着钟大俊说道:“不要忘记,射御二科我都是甲上,如果你今天非要扮演拦路的坏狗,就休怪我把你揍到人事不能自理。”
噗哧一声,先前还是一脸焦虑的司徒依兰听着这番怪话,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看着身旁女伴忧伤嗔怪神情,才知道自己笑的极不合适,赶紧低头。
金无彩眼眶微湿看着宁缺说道:“钟大俊也是护友心切,那些话实在是不该说,我代他向你道歉,只是……这楼真的不能再上了,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不要上楼,我们也劝三公子不要再上楼,双方就算是平手。”
司徒依兰在旁连连拍手,赞道:“这法子好!这法子好!完全不伤和气。”
宁缺微笑看着面前两名少女,难以自禁想起某些陈年时光片段中那些校园里的花痴小清新初中女生,还有那些为了女伴不停出谋画策的黄毛丫头,明白这些长安贵女其实也不过就是群无恶意的小女孩儿罢了,说道:“我上楼有上楼的原因,和争勇斗狠无关,如果你们真担心谢承运的身体,我建议你们还是多劝劝他。”
金无彩轻轻啜泣说道:“可是谢三公子有谢三公子的骄傲,没法劝……”
宁缺静静看着她:“我只是个边塞来的少年军卒,不应该有太多的骄傲,所以你不劝他就来劝我?”
金无彩仰起脸来,抬袖擦掉脸上的泪痕,慌乱道歉道:“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无彩一时失言,请不要见怪。”
“无所谓了。”宁缺走过啜泣少女身旁,向楼上走去,说道:“我坚持上楼确实不是因为骄傲,而是因为一些比骄傲更重要的原因。”
司徒依兰愕然看着他的背影,不解问道:“还有什么事情比骄傲更重要?”
宁缺没有回答她,在心中默默想着,有些事情比骄傲重要的多,比如生死。
“宁缺,你要想清楚今天上楼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钟大俊在他身后寒声说道,他也已经注意到谢承运的到来,既然谢承运保持了沉默,他便以为自己清楚应该怎样去做,声音变得更加严厉。
“昊天赐予子民万物,你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接受!此时在场这么多人,绝大部分人都不能修行,但我们没有像你这样不死心,甚至嫉妒!我很清楚你想做些什么,你知道自己无法进二层楼,所以弄些邪门外道的心术手段,想让承运也无法进二层楼!但你有没有想过,这等损人不利己的行为何其险恶可耻!”
再次听到二层楼这个名词,宁缺终于想起来在北山道口的厮杀中,吕清臣老人和那名大剑师刺客交谈时曾经提到过,不由身体微僵:区区一个书院弃徒,在二层楼学了几日便成为洞玄境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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