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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皇上,“皇上,日后凡事定当多思,万不可再莽撞行事了。”
“是,孙儿谨遵皇玛嬷教诲!”知道皇玛嬷并非要真的处死东珠,康熙心安之余更是心悦诚服。
与此同时,遏必隆府中博雅书屋内灯烛也是彻夜未熄,鳌拜与遏必隆正在夜谈。
“宫里传出消息,东珠已经醒过来了,据说明日便会行刑受罚,而且还会命各宫妃嫔女官前去观刑,这可是天大的耻辱,咱们断断不能再等了。”鳌拜握拳切切说道,“明儿一早咱们便去慈宁宫向太皇太后讲情,料想她无论如何也要给咱们这个情面。”
遏必隆转动着手上的翠玉扳指,如老僧入定一般,如如不动。
“当日我是不知,若知道他们布了那样一个局,定当挣个鱼死网破。万万想不到,这探子都安插到咱们的枕边来了,可怜我那其其格……”鳌拜一拳下去,案上的盖碗茶动了又动,黄亮的茶水瞬时泼洒出来。
遏必隆以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字,鳌拜看了更是气愤难平:“忍?还要忍到何时?”
“若不忍便只有退。”遏必隆说。
“退?这些年咱们为了朝政辛苦经营,虽说是给自己积累了一些势力,可也因为处事严苛树敌无数。如今不是咱不想退,是怕这一退,立时便成了死局。”鳌拜说,“天算案、圈地案就不说了,就说往日那些经济吏治的案子,咱们若不以雷霆之势、以铁腕弹压,哪里能有眼下的太平。旁人不知道咱们的辛苦也就罢了,怎么两宫也不体谅,真想不到这辅政、辅政辅到最后,咱们自己竟连一条退路都没有了。”
“你我比当年的摄政王如何?”遏必隆问。
“他?若不论立场,只论行事风格倒是令人钦佩的。”鳌拜瞪着遏必隆,“怎么好端端地提起他来了?”
遏必隆一丝冷笑:“你认为他真想造反?”
“自是真的,否则以他所立的功勋以及与太皇太后打小的情分,太皇太后也不能眼看着他受屈啊?”鳌拜眉头微微拧在一处,“难道不是?”
“他与多铎都是咱们满洲的巴图鲁,铁打的身子,却一个都没有留下子嗣,你说他们谋反?谋来的江山给谁坐?他们若真想谋反,为何活着的时候没有半点动静?好端端的偏偏到了该归政皇上的时候就病死了?而死后又被人告发犯了谋反之罪。”顿了又顿,遏必隆长长叹了口气,“其实,你我的结局,早在当日接下辅政之位时,已经定下了。”
鳌拜的脸色变得灰突突的,自是半晌无语。
“君非君,臣非臣。”遏必隆压低声音,“如今我们虽没有异心,但在局势上成为异臣却是坐实了。”
“如今我们怎么办?难不成真要去做乱臣贼子吗?换掉皇上?”鳌拜拳头紧握,浓眉倒竖,“换谁?老二?老五?”
遏必隆面色一紧:“后面牵线的人不换,台前的木偶换它何用?”
“老伙计!”鳌拜眼眸喷火,“你的意思是?”
“如今方才明白,先帝才是睿智远谋,若是依了先帝遗愿让岳乐登基,你我二人自没有今日之难了。”遏必隆端起案上放冷的茶一饮而尽,“当年一点私利,今日才会难以脱身。”
“先帝爷,咱们到底是负了您。”鳌拜捶胸而叹。
“如今之计要加快在朝堂上安排我们自己的人。”遏必隆又在案上写了几个人的人名,“尤其是这几个人,一定要用好。”
“难道我们真要加紧部署,准备谋反?”鳌拜连连摇头,“咱虽不愿窝囊地去死,但也不愿背千古骂名做乱臣贼子!”
“不,这样做只是为了以势搏势,让他们投鼠忌器、拖延时间。”遏必隆眼中又重现一贯的平和与淡然,他的恨、他的怨、他的哀如同一池死水,不掀半分波澜。
“拖延时间?”鳌拜不解。
“希望时间可以让皇上明白你我之心,和咱们为人臣子的两难之境,更希望时间可以让我们等到皇上能够摆脱太皇太后的牵制,自己明察决断。那个时候,也许你我还有一条出路。”遏必隆的语气十分平静,平静得让人听不出他的克制。
“会有那样一天吗?”鳌拜有些疑惑。
“但愿吧。”遏必隆说,“但若要等那一天,就得先让皇上失望。”
“失望?”鳌拜想了又想,“对慈宁宫失望?”
“正是。皇上是她一手调教的,自当事事遵从她的意思,而她的谋略也确实让人赞服。皇上每遵从她的计谋而屡试不爽之后,自然是更加信服。所以我们以后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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