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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的仓库还在孤零零地闲置着,像一头荒原中的老黄牛,在用尽了一生的气力后,身心布满疮痍地悲惨地病卧着,无人问津。
仓库似乎和村庄的历史一样悠久,因年久失修,屋顶的瓦缝间挤满了残叶积骸,甚至长出了二尺多高的荒草,远远看去,就像秃子头上突兀长起的一绺头发。墙壁的泥皮一碰就会剥落掉渣儿,稍稍牢实点的地方也是绿苔绣织,似乎在醒目地证明着它孤独的站立和久远的存在。
仓库的大门紧闭着,像一张缄默了很久很久紧抿着的嘴巴。门上的一把硕大的铁锁也已被岁月腐蚀得斑驳陆离、锈迹斑斑,早已看不清了原有的颜色,却仍如一位威严的老将军,横刀立马地尽现着它的忠心与职责。
牛村在不断扩大着,村子也日益一日地喧哗起来,唯有这间仓库,仿佛一位被人遗忘了的走失了的老人,徘徊在村口孤独地期盼着家人的寻找。可新人不断地进来,奶牛不断地引进,仓库却仍然不断地延长着它的孤独,备受着人们的冷落,偶有外来养牛户问起,也被人们一句“闹鬼哩”吓得再不敢惦记。
“真的有鬼吗?有谁见过?”随着外来养牛户的增多,总有人似信非信好奇地询问着,不甘心地动着仓库的心思。
“鬼是没见过,但总听到鬼哭哩。像是个女鬼,说不上哪天就会来一次。”有人开了头,接下来大家便开锅一般你一句我一句讲开了关于某年某月某日听到的鬼哭的故事。无所顾忌、绘声绘色、生动骇人的讲述,让仓库闹鬼的故事雪球般越滚越大,直至大过了人们对仓库的**。
其实,这些说得真事儿一样的村民们,没有一个亲自经历了他们口中的鬼事。他们中的一些人只不过是来自原萝尾村的周边,过去对萝尾村的一些历史捕捉过一些只言片语而已,但这只言片语很快就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般烧遍了整个村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有想动用仓库的人便都打消了念头、做了罢。信不信不说,主要都想为了图个清静和吉利。
破旧的仓库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地被冷落下来,在牛村的边缘凄惨惨、孤零零、阴森森地站立着,继续独自承受着岁月的摧残。
直到有一天,一个年轻人的到来。
第三章 新来的站长
成立后的“牛村”,俨然一个新生事物,沐浴着农场各种优惠政策的雨露恩泽,也在四年的光景中,先后造就了两位站长的高升。
于是,在很多人眼中,牛村,显然是仕途人士一块平步青云的“跳板”。能来牛村任职的人,也都会被认定是一定有着坚实后盾和远大前景的人。
牛村成立的第五年;麦苗从地下还没有钻出来的一天;村里来了个干部模样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便是牛村,即畜牧站的第三任站长。
正像大多数人认定的那样,这个年轻人有着旁人望尘莫及的强大后盾,他的舅丈人是农场现任场长,他也因此在这个农场算是个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可人们并不知情的是,年轻人到牛村,并不是舅丈人所使,而是来自他本人的毛遂自荐。为了能来牛村,他在舅丈人面前表态:他不需要舅丈大人的庇护,他要凭自己的能力干出个样儿来,只求舅丈人能给他一个机会和一方舞台。
年轻人表的这个态,颇得舅丈人的欣赏,认为就凭这儿,这孩子也错不了,便满怀欣慰很痛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给了他牛村这片历练的天地。
年轻人刚到牛村便不闲着;第一天在村里转了一圈后;第二天便在仓库门前停了下来。
年轻人像端详一件古董般,不声不响地围着旧仓库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看了半天,然后又不声不响地转悠着在周围找到一把看似好久没人用过了的废弃斧头,最后抡圆了胳膊哐哐哐向那把早已被锈蚀得不堪一击了的铁锁砸去。
年轻人突然的举动让跟在身边的两个人颇感意外和紧张。“这锁砸不得砸不得的,砸了恐怕要倒霉的。”其中一人拭图阻挡,却又似乎因为顾忌对方的身份而显得缩手缩脚。
听了这话,年轻人抡起的斧头停在了半空,他扭头望着阻止他的人,奇怪地问:“为什么?”
那人嚅嗫了半天,终于用和村人们一样的语气,向年轻人描述了关于这里几年几月几日几时曾有女鬼在哭泣的怪事儿。该人的嘴巴迅速地一张一合着,说得快而急。因为他知道;这个怪事儿已宛如裹着神秘色彩包装的炸弹;经过牛村人一次又一次百试不厌的投掷和传承,已被验证具有了相当的杀伤力。所以他认为,只要听完这个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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