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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晔謦翾没有往下问,秦越娘胸口的气算是松了下来,早前想好的话到了嘴边,也得以舒服地吞下。
“倒是听说姬夫人爱蜀锦,阴平城离蜀地也近,夫人以此为礼,岂不甚好?”(文*冇*人-冇…书-屋-W-R-S-H-U)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日前大王赏给贤平居几匹上好的蜀锦,花色富贵艳丽,正相宜。姐姐倒是帮了我大忙了。”
“夫人客气了。”
一番闲聊下来,原本的朝阳渐渐高了,越过房顶,当空的照在院子里。亭子不远处,小月端着竹篓正在拨弄着什么,幽幽淡淡的清香随着风似有似无地飘了过来。
莒烨花。
☆、义士还家尽锦衣
承乾殿今日布置得金碧辉煌,大殿上高贵的玄色和红色装点着,金殿上的盘龙宝座旁多了一把凤座,虞阳帝端坐在盘龙宝座上,看着大殿上一路走来的女人,美而媚,但在他眼中看到的,是傲,令人生厌的傲。
姬翎一身正红色暗金色牡丹蜀锦制成的礼服缓缓走在大红色的云纹地毯上,礼服上绣着九只金凤。按着北玥国的祖制,王后的礼服应为黑色方显庄重,但她不喜,她就喜欢大红色的富贵华丽,喧哗夺目。凤冠上是六龙三凤冠,镂空金累丝盘龙,配上孔雀羽毛制成的凤凰,龙嘴里衔着的翡翠琉璃宝珠垂坠在发鬓,龙凤之间点缀着缠丝繁花金叶。凤穿牡丹毓秀金缕鞋轻移间,明珠翡翠金叶在琉璃明灯下更显闪耀夺目,晃得大殿上的人目花。
一级一级地踏上台阶,姬翎明丽冶艳面容的展露傲视群雄的笑颜,这一日,她等了二十年,但心中并不能平。
只因她姬翎今日登上不是翊坤殿,而是承乾殿既然有人是这样的不愿意,那她便更要极尽张扬。
虞阳帝从宝座上起身,牵住姬翎的手,高傲的笑容成了一抹无声的叫嚣。
知你不愿我登上这个位置,那又如何?我还是如愿以偿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有姬氏之女翎,蕙质兰心,淑慧晓理,娇姝容正,贤德俱佳。入宫以来深得孤心,和睦宫人,德行堪为后宫之表率。今特诏告天下,立为王后,授绶玺,掌凤印,统御后宫,以襄内室,望卿仿上古诸贤,祗率外礼,虔恭中馈,顺而不违,谦而不满,资于内德,毋负孤望。今晓谕天下,行封后之大典,天下悉之,普天同庆,大赦天下。”
内侍臣太监总管手持金色诏书,用他特有阴柔尖利的声音将诏书中的内容念完。
群臣跪拜,高呼。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王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金殿上并肩而立的玄色与红色的两人,看着这举国朝贺的盛况,心下翻腾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
“嗯?今日这般热闹?看来我这趟回来的正是时候,不然岂不是要错过了?”
殿外一名身穿赤褐色锦袍的男子,玩世不恭地转着手中的金色令牌,举步跨进大殿里,细长的眼睛弯弯的笑,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深邃,不薄不厚的唇边的笑意有那么几分阴柔邪恶。
“来者何人?为何擅闯承乾殿?”
殿门边上的禁卫军守卫冲了上来,正欲拦住那名男子,目光触及他手中的令牌,立即退避三舍,目光踌躇地看向金殿上的人。
金殿上虞阳帝远远看去,嘴边的笑意深了,这才是真正的笑。
与他不同,姬翎脸上原本高贵得意的笑容消失殆尽,柔美的线条紧绷着,目光闪过惊恐,随即厉色地扫过殿下的蓝相国。
那人又何尝不是如她这般讶异,只是多年沙场仕途里的历练,让他显得淡定些。
“来人啊,将擅闯者拿下!”
来者眉眼轻笑地扫过身旁拔剑欲上前的禁卫军守卫,不怒,却让他们再次退避。
“相国从何说起,怎会是擅闯?您这话是当真觉得这宫里的禁卫军都这般眉目不清么?本公子是来参加父王的立后大典的,如此重要的事,做儿子的如若都缺席了,岂非太不孝?”
本公子?
群臣面面相觑,目瞪口呆,眼前这位就是传说中常驻南翼国的公子墨吗?
自十五年前年仅三岁的公仲孜墨去往南翼国当质子后,朝中能见着他的人并无几,如今的群臣更是无几人认得。
宓功颐立在一旁,笑看这场好戏的上演,可比立后大典来得有趣得多。
蓝相国虽也未见过长大后的公仲孜墨,但他心中隐隐知道,真的就是他了,正因如此,更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