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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竞冬在沈蕴秋从武汉回来的当晚,在流年订了一个包厢,就他们两个人。他们是从流年开始的,他希望,他们那个无论好坏的爱情果实也能在流年结出来。
刚过下班时间,余竞冬就到物资公司接沈蕴秋,载了她一路朝流年开去。临近农历年尾,每条街道都张灯结彩,街头巷尾的扩音喇叭里,都在播放着周杰伦的《东风破》,悠扬的曲调和沙哑的嗓音,飘过稀稀落落的霓虹灯光,钻进沈蕴秋的耳朵。
余竞冬从上车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这种异常的沉默,只有在他心情极其低落的时候才会有,沈蕴秋猜测他是为放下公司的工作而落落寡欢。她试图安慰他:“放下工作心情很差吗?既然说了是暂时的,就当休假吧。”
余竞冬转过头来对她勉强地笑笑,轻声说:“我知道。”
“那你还这样愁眉不展?”沈蕴秋当他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才强装笑脸。
余竞冬没有再接口,专心地开着车。沈蕴秋见他如此,便也不再出声。
进入流年的大堂,服务生见是熟客,热情地与他们打招呼:“余董,沈总,晚上好!”他们俩点头还礼,快步往包厢去。
刚在包厢坐定,就有服务生进来问:“余董,可以上菜了吗?”
余竞冬点点头,又说:“请把我前两天来存的那两瓶酒拿来。”
“好的!”服务生应声去了。一会功夫,一瓶是沈蕴秋与余竞冬第一次见面喝的拉菲,一瓶是雪莉。服务生刚刚给他们俩的杯子里倒了雪莉,就另有服务生端了两道前菜上来,是熏鲑鱼和焗蜗牛。余竞冬说:“我们今天用西餐。”
沈蕴秋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说得有点多余,但没有直接说出口。直到主菜上来,给他们的杯里倒上拉菲后,服务生才退出门去,包厢里立刻沉寂下来。沈蕴秋双手拿着刀叉举起又放下,余竞冬今天给她的感觉怪怪的,令她内心开始升起不安。
“怎么不吃?做得不好吗?”余竞冬一边问,一边切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很好啊!”他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沈蕴秋。
沈蕴秋终于忍不住了,放下手中的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巴问:“你今天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余竞冬一愣,脸色有些异样,急匆匆地回道:“吃吧,我们吃完了再说。”
“你这个样子我吃不下!”沈蕴秋坚持。
“好吧。”余竞冬也放下了刀叉,说:“我是有事想问你。”说着,他打了个响指,服务生推门进来,手里捧着大束的玫瑰花,余竞冬接过来,等服务生出了门,他单膝跪在沈蕴秋面前,将花束递给她,又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绒布首饰盒,在她眼前展开后说:“嫁给我,好吗?”
沈蕴秋在看见花的刹那,就明白了余竞冬的意图,但直到他跪在那里向她展开婚戒,问出想问的话,她仍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她也知道,已经拒绝了余竞冬太多次,似乎已经没有理由再拒绝了。她紧咬着自己的下唇,眼睛盯在玫瑰花上,多么娇艳的花朵,它们的美丽就这样绽放在她的眼前,提醒着她立刻拿出决定来。
余竞冬看着沈蕴秋变幻不定的神色,心里那丝微弱的希望之火,一点点地熄灭下去,留下一片空荡荡的沉寂。
“我……”沈蕴秋的耳边响起那个凌晨,杨隐在她耳边唱起的《牵挂》,歌声里的无奈与沧桑,让她怎么也下不了决心答应余竞冬。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余竞冬心头的温度也一点一点地失去,他没有再等她开口,就先站了起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淡淡地说:“继续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沈蕴秋看着他一刀刀地划着牛肉,感觉他像在割他自己的肉,深深浅浅,一刀又一刀。“竞冬,我……”沈蕴秋实在受不了他这个样子,想要解释。
“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会影响肠胃吸收的。”余竞冬阻止她说话,而他眼前的牛肉,已经在短短的时间里,被他切成了一颗颗的小粒。他最终把眼前的盘子往边上一推,看着一脸不安的沈蕴秋道:“你放心,我没事!我只是想在我们三个人之间,做个了断。”
“我们三个人?”沈蕴秋有隐约的不安。
“你、我,还有杨隐。”余竞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沈蕴秋,像是要一直看到她的心底,把那里深藏的想法,全部翻出来。
沈蕴秋惴惴地问:“怎么了断?”
“你决定究竟选择谁!”余竞冬生硬地说。
“非要现在说吗?”
“对!我不想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