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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到嘴边就咽了回去,觉得没有说的必要。
余竞冬在她边上坐下来,问:“你是不是病了?”
“没有。你去吧,别管我了。”沈蕴秋说着就把头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余竞冬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说:“如果是因为杨隐,你不想去,我可以留下来陪你。如果是为刚才我没支持你的想法,我希望你看问题能成熟点,不要任性。”
沈蕴秋忽地睁开眼,看着他问:“你觉得我的想法是任性?”
余竞冬叹口气说:“我也不想这样做,可是,有时必要的妥协还是要的。昨天一早,齐市长就打电话给我,大光其火,要我尽快消除影响。你知道这两块地的拆迁,在竞豪、城投、四海间转来转去,不是完全没有漏洞的。你要走上公正的,靠法律维护的道路,也就意味着同时要经得起法律的推敲,可有些东西未必经得起。”
沈蕴秋接道:“只要我们自身没问题,又何必担心是不是经得起推敲?”
“企业是要生存的。我们不能得罪了人,然后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让人家照常接待我们。这些道理,你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还没悟出来吗?”余竞冬对沈蕴秋看问题的直面,微感惊讶。
沈蕴秋默然了。这道理她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愿接受。更多的时候,她是有点乌托邦的,希望所面对的人和事,都是真实不虚的,是可触碰的。然而,现实总是这样一击就穿,不给人一点余地。
第072章 岁月回忆
余竞冬和沈蕴秋没与余飞他们汇合,单独找了家西餐厅。沈蕴秋真是胃口不好,点的东西只喝了两口汤就停下了,叫了杯水在那里喝。
餐厅里放着舒缓的蓝调,就餐的人们都安静地享用着食物,偶尔有侍者走过,也轻得几乎感觉不到他们的脚步。余竞冬专注地将自己盘里的食物吃得干干净净,沈蕴秋问他,“够吗?我这里还有,没吃过。”
余竞冬拿起餐巾擦了嘴,说:“其实我也胃口不好。但是,母亲从小教我,在任何情况下都要把自己的食物吃下去,这是对生产食物的人的尊重,也是给自己好好面对生活的力量。”
沈蕴秋有点动容。从没有人跟她讲过这样的话,在任何情况下,将自己的食物吃下去。有的时候,吃也是需要勇气的,不是每一次进餐都会令人愉快。没有说什么,她重新拿起刀叉,默默地吃起来,很认真、很专注,仿佛自己面对的不是食物,而是未来那些未知的困顿。
并不多的晚餐,沈蕴秋花了很长时间才吃完。余竞冬静静地等她吃,在她快吃完的时候,他去弹唱了一首Bobbyvinton的《往日时光》,清冽的钢琴音和着余竞冬略显沙哑低沉的中音在餐厅里响起,时间就像带着流彩的光,有昏黄的暗晕,也有明艳的亮丽,一点点地淌进心里。
侍者撤走桌上的餐具,送上香气四溢的现磨咖啡。沈蕴秋沉浸在余竞冬的歌声里,扔弃了自己那些起伏不定的情绪,任由自己的目光随着他的浅笑,跟着音乐游走,而她单手托腮的样子也印在了余竞冬的心里。
“想什么?这么入神。”余竞冬的声音将沈蕴秋飘浮的思绪拉回来。
“嗯?啊,我就是在想,你的过去是什么样的?”沈蕴秋不好意思地笑笑。
“想知道吗?”余竞冬坐下来问。
沈蕴秋没有回答,只轻轻地点头,盯着他大眼睛的目光没有任何躲闪。
“那走吧,我们散散步,慢慢讲给你听。”余竞冬招来侍者埋单。
……
香樟大道两侧的地灯反射在那些密密交错的树冠上,将冬日尽头的夜色衬托得如春日的初晨,有暖暖的光线,将绿色描摹得像油彩画一般浓烈。
沈蕴秋走在余竞冬的身边,有安静的感觉,忽然就生了这么走下去的心,灯光婀娜了她的影子,也将他的身影重叠。有风吹来,带起寒凉,余竞冬停下来,帮她整了整大衣,又将她的围巾系紧,才拉她在路边的长椅坐下。
烟已被他点燃,夹在细长的指间,被缓缓着到唇边,那种蕴在动作间的沉稳,令沈蕴秋有一瞬的恍惚,仿佛余竞冬这般的样子,早在她的脑海里存在,如今突然变得鲜活生动起来。
“我父亲死的时候,我还很小,我母亲也就我现在的年龄吧。她原本是父亲的崇拜者,后来做了父亲的助理,结婚的时候,父亲的身体就已不是很好。在他们短暂的婚姻里,其实父亲一直都在思念远在国内的妻儿,可母亲却一如既往地爱着他,直到他走上生命的归途。”余竞冬谈起他的父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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