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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铃,紧紧地攥在手心里,谁也不肯给。
几个大人都被他逗笑了,曹时便命奶娘将小公子抱到露台上去玩耍。随太子来的几个属官也被招待坐在露台上,曹时掀开帘子关注奶娘为襄儿铺设茵席时,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新近袭爵的汝阴侯夏侯颇。
几个月前,老汝阴侯病故,夏侯颇袭爵,按朝廷旧例不再担任诸王的属官,所以夏侯就除去了梁国国相之职,回到了京师,皇帝仍然命他担任廷尉,他原本就与太子来往密切,不久便迁调为东宫长史。太子极为信任他,出入皆命他跟随。
今日太子造访公主府,夏侯颇随从而来,在廊下听到湘帘内的娇音婉转,心里痒痒的,明知道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儿就在帘内,却偏生无缘一见,正自懊恼,帘栊却掀开了,奶娘抱出了襄儿,曹时也随后出来,夏侯颇却没有注意到曹时,他的心神全都放到了帘内的阿茉身上。
从他所居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阿茉的侧影,他立在正午的阳光下,往室内窥看,感觉在微暗的光影下,阿茉好像不染纤尘一般的清丽绝伦,一颦一笑一顾一盼都完美无缺。夏侯颇不由得嘴角逸出了微笑,一个侍女端了果盘过来,恰好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又不禁蹙眉,幸好侍女很快退出了,阿茉轻巧地拈起一枚海棠果,一边谈笑着,一边往口中送。夏侯颇正自赞叹着她即使是拿个果子都姿态娴雅时,湘帘哗啦一声垂挂下来,曹时已经进去了。
曹时本是脾气极好的人,又很重视礼仪,见到夏侯颇原想寒暄几句,谁知夏侯颇却神魂颠倒地往帘内窥探,眼中再无别人,曹时见他这般痴态,没来由地有些不快,便愤愤进去,顺手将帘栊放下,隔断那个登徒子的目光。
阿茉正与太子说到开心的事情,听到曹时进来,便回头朝他莞尔一笑,曹时不禁心神一漾,早将那夏侯颇丢到了脑后。他沉静地笑笑,对阿茉柔声说道:“外面露台有遮阳的顶棚,风经过水面吹来,很是凉爽,襄儿在外面很是舒适。只是一进来,反而觉得这阁内过于阴凉,阿茉你还是披上件衣裳吧。”他这样说着,已经从衣架上将一件棠棣色的外袍取下,亲手为阿茉披在肩上。
阿茉虽不觉得冷,可也不忍心拂了他的心意,便依言将外袍披上。太子嘴角含着丝笑容,注视着他们夫妇喋喋切切,眼睛里却是笑意全无,反而有寒光一闪而过。
却说那夏侯颇正在神魂颠倒的时候,不提防湘帘突然垂下,顿时失魂落魄,深恨那青绿的竹帘隔断了佳人,正在懊恼之际,却听到身旁的襄儿手中“丁冬”一响,正是方才阿茉腰带上金铃的声响。
夏侯颇喜出望外,便故作友善地凑近了茵席上玩耍的襄儿,几句话将那奶娘哄得晕头转向,听话地去给小公子取奶糕去了。襄儿顽皮地朝夏侯颇吐泡泡,夏侯嫌恶地用衣袖拭了拭脸颊,左右看看无人注意,便毫不客气地欺负起了小孩子,从襄儿的小手中硬把那个沾满了唾沫的小金铃给抠了出来,万分珍重地用手帕包好,揣进怀里。
襄儿自出生以来头一次受到这样“粗暴”的待遇,很有些愣怔,他倒也没有哭,呆了呆,便把小拳头又塞到口中吮吸起来,一边紧张地盯着夏侯颇的一举一动。夏侯颇本不欲再理会他,此时见他神情,倒生出些恶作剧的心理,便呲牙咧嘴地逼近襄儿,将他的小拳头硬从口中给拉了出来。
襄儿歪了歪嘴,眼中水光浮动,却还是没有哭,反而干脆利落地将光光的小脚丫塞进嘴里,两手捧着,啧啧有声地吮着大脚趾,两眼更加紧张地盯着夏侯颇。夏侯颇愈发觉得有趣,又把他的小脚丫也拉了下来。顿时襄儿嘹亮的哭声震耳欲聋,眼泪哗哗的,几个丫鬟保姆忙忙地跑过来,夏侯颇连忙退到一边,装作无事人一般。
阁内的人也被惊动了,太子和曹时都出来看,襄儿见到父亲,便伸手要抱。待得曹时将他抱到怀里,温声安慰,他便越发委屈,一边呜呜地哭着,一边小手指向那个罪魁祸首。可惜他还不会说个清楚,而那个欺负他的恶人又太会做戏,最后在夏侯颇的诱导之下,众人都认定他是急着要奶糕吃,等不及了才哭的。可怜的小家伙便被塞了一嘴的奶糕,做声不得,眼睁睁看着夏侯颇随太子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太一祢宫
景帝中元五年,夏末。
夏侯颇自己也知道自己痴得可笑,竟对一个丝毫没把自己放在心上的人魂牵梦萦,只是一闭上眼睛,那倩影便浮现眼前,所有的决心和理智就都到了九霄云外。景帝原本很重视他的才干,委以重任,最近也因安宁公主的母亲王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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