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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米敛了敛神,摸摸他头顶,手下发丝柔软细致:“看小攸又帅了。”转手从包里掏出礼物,“给你的圣诞礼物。”
她话才说完,粟攸眼中顿时绽放出明亮的光芒,“我也有礼物给姐姐。”他一面说,一面从口袋掏出一大把花花绿绿的糖果,“姐姐,我好乖的,每天都能得到老师的糖果。”
粟米心中有什么被打破了,这把糖少说有十七八,而她也至少有半个月没来看他了。若非前天宛婉无意中提起“儿童”,她真不敢保证自己会想起自个儿还有个弟弟。
☆、第四章:何以破悲凉(3)
第四章:何以破悲凉(3)
粟攸将糖果悉数放进粟米包里,乌润润的眼睛盯着她:“姐姐,保姆说你有新家了,你能带我看看吗?我就看一会儿。”他一面说,一面抱住粟米的手,贴在粟米身旁用力蹭啊蹭的,像一只幼小乖巧的猫咪。
新家?花言微微皱起眉,回想起那晚的情形,他本想送粟米回家,然而他找到她时,她正跟个男子嬉闹。而那个男子,他似乎见过尤其,是他刚发现自己时,戒备幽冷甚至的眼神,那眼神
花言轻叹口气,又淡淡的一笑,眼神安寂平静。
粟米心被他蹭的融成了糖稀,她笑笑,伸手捏了捏粟攸嫩嫩的脸蛋:“我最近比较忙,等过些日子再说吧。”
再说?就是以后可能是答应,也可能是拒绝。粟攸抱着粟米胳膊的手臂慢慢的松开,水润润的嘴不觉的嘟起,两腮呼哧呼哧活像只泡泡鱼。
这年头,小孩也不好哄。粟米无奈的暗叹,将粟攸双手包拢在手心,“回教室吧,看看姐姐给你带了什么礼物?”说着,她抬眼朝校门口等候的老师点了下头,老师识色立刻上前带粟攸。
粟攸不情愿的被老师拉走,走了两步,终是忍不住回头,喃喃的出声:“姐姐。”
粟米点点头。蹲的有点酸麻,身子一歪,一双骨肉均匀的手伸了过来,轻巧地将她扶稳。就这样被扶着走了几步,腿部的刺痛淡了许,粟米松开了手,拿袖子轻轻擦拭鼻翼的薄汗,然后拉开车门上车。
花言注视着前方的交通状况,余光则不自知的徘徊在副座的人身上,她偏着头,阳光从窗口投射而入,将她的眉梢和侧脸的轮廓料峭染得分外柔和,虽然从窗外漏进车内的阳光只有一点点,可是现在的她,整个人都仿佛化在了光影之中,或许是她根本就想藏身其中。分明触手可及,其实是最不可攀附的冰峭。
他不知不觉的伸手抚上心口,直到耳畔传来车笛,才从迷梦一般的幻境中苏醒。
也不知过了多久,粟米终于呼出憋了许久的一口气,她随手扯过一根断了的毛衣线在指尖缠绕,米色的粗毛线随着她手指的动作不停的扭动,“哎,你猜我刚送了什么礼物?”
花言闻言一怔,抬眼凝着邻座的女人,略白的面容上漾着笑意,宛如雾消日出。
☆、第四章:何以破悲凉(4)
第四章:何以破悲凉(4)
到了商场,他便被她催着找地儿吃东西,没跟着她逛,不过,看她去的方向与自己对商场布局的了解,应该是书刊部。她厌理好文,对方又是个孩子,按说该是童话故事类,只是,她
“不会是史书吧?”目光之中已然有了些肯定之色。
“啊。”粟米一怔,有点挫败:“是本繁体字的《史记》。”俗话说礼轻情意重,贵在“情意”两字。书则被称为“精神粮食”,而《史记》又有“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之誉。虽说,这对个六岁半的孩子残忍了点,可比起那些杂志文集,尤其半懂非懂,不如一窍不通,大了再看。
花言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咽下笑意,“哪有你这样的”他一滞,方才他留意到粟米对那个弟弟亲而不近。他不着痕迹的把“姐姐”咽回,佯装无奈的叹了口气。
粟米微笑着偏头,看看逐渐熟悉景物,微笑一下道:“给你的联系方式给我?”今天他辞了饭局,专程陪她跑市中心,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再了,那晚他欲言又止也想跟自己要联系方式吧。虽不晓得他最终没要,然而,既然一见再见,说明他们交情的终点不是一个六年,也不是刻意躲避能斩断的。
况且,有的东西,越是想要抽身而出,反而越来越泥足深陷。
花言顿顿,漆黑的眼瞳里,翻卷着微妙的情绪,他平素看来总是高雅冷静,这一番错愕,带着几近微微的惊诧,心中的波动更甚于那晚见到她时,好像平静的湖面被人乍然打破,露出了沉寂已久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