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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男子独坐在里头唯一的一张案牍前;这案牍,与寻常人家不同的是,除却精湛的雕工外,另有绣龙刺凤的黄巾铺设于上。
而坐在案牍后的男子,一身黄袍,身份更是显赫。
他不是别人,正是年号皇龙的当今天子。
更是凤家长子,凤骁阳同父异母的兄弟——凤怀将。
埋首于案牍上叠得几乎有半身高的奏摺前,当今天子、皇帝陛下像是入了神般,完全没有察觉御书房内多子异于往日的声息。
直到一道银光闪入眼底,抬头时,已冷硬架在喉头,只隔约莫一寸。
双眸余光扫过执剑者,只见他扬唇浅笑,索性放下批阅的朱笔,倾向后躺进椅背,目光正视手握自己性命的男子,神色依然自若。“斗不过朕,干脆派你来刺杀朕吗?邢培玠。”
“不。”手执暗藏在玉箫中的利剑抵在当今天子咽喉上的邢培玠,对这般嘲讽并不以为意。“我来只为一事。”
凤怀将挑了挑眉,哼声。
“撤回婚事。”
婚事?“呵呵,若朕执意将她嫁给墨凡庸又如何?”
“死。”
“你不妨一剑刺进朕的咽喉,让你主子登上大位。”黑眸不掩一丝一毫的邪气,无视自身性命。“届时天下因你此举再次动乱,也算是扬名立万,只不过,嫦娥会如何因应这事,你心里自当有数。”
“你!”表面上握有优势的邢培玠却反而是尝到挫败的一方,他咬牙切齿、字字含怒的问:“你到底想怎样?”
“这是跟朕说话的口气吗?”俊雅不亚于其弟的轮廓因为邢培玠的动气而挂上浅笑。“有所求的是你,有求于人气焰还如此高张,真是前所未闻。”
“你——”
御书房紧闭的门咿呀一声突地被打开,打断邢培玠的话。
随之出现的是一道伟岸身影,以凌厉目光,无言地看着潜入大内、挟持当今圣上的邢培玠。
“把门关上。”出声命令的竟是被挟持的凤怀将,浯气之镇静,非一般落入这情境的人所能表现出来的。
由此更可见当今天子的胆识、气势,皆称上品。更绝的是,面对主子遭人挟持,这名伟岸男子却也不动声色地依言而做,行止从容地将端在手里的夜消送到主子手边,才退到离桌约莫一尺之处。
“一口酥、桂圆银耳。”凤怀将轻呵一声,太刺刺地向执剑抵在自己咽喉上的人提出邀请:“尝尝御膳房的手艺如何?”邢培玠提了提剑尖,移近半寸距离。几乎是同一个时刻,肃杀之气如影随形地笔直射向他,凝了御书房内本已剑拔弩张的氛围。
本能地分心探寻,却让被挟持的人有可乘之机。只见凤怀将忽然抬脚起势,踢开邢培玠执剑的手臂,同时纵身一个空翻,双足轻巧落在伟岸男子身前半步距离之处。
几乎也是同时,男子移身至主子前头,挡去下一波可能来袭的危险。
“夜闯皇宫大内行刺朕,邢培玠,这罪可不小。”为了他甘冒这危险,“呵,好一条忠狗,为了主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撤回婚事。”没有辩驳,邢培玠只说出来意,一如素日寡言般简短直接。
“你不是来杀朕的?”阴郁堆上风怀将双眉,冷笑斜扬,“凤骁阳只命你来阻止朕赐婚?”
“他与我无关。”剑尖指向御书房内两人,邢培玠冷声道:“说你绝不擅定她终生。”
闻言,凤怀将沉默地推敲他的言指何意。
一会儿,他扬声轻笑:“这么说来,你背叛了他?”跟在凤骁阳身边最久的邢培玠竟然会叛离?“哼,这回他又在玩什么把戏?不妨明说,也许朕会允你这事也不一定。”
背叛引这两个字像雷似的打在邢培玠头上,落了声闷响,令他浑身顿时一震。
“他是他,我是我,没有关系。”
“那么……”凤怀将扬掌向他。“投靠朕如何?与嫦娥同侍一主,或许她会原谅你当年的所作所为。”
“你——”没料到竟会被对方招揽,邢培玠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你夜闯大内来找朕,绝非只为赐婚一事,说!凤骁阳到底派你来做什么?”厉声一喝,俊秀的容貌变得狰狞,霸气尽露,不掩一分一毫。
“你当真不收回成命?”
“君无戏言,此事早巳召告天下,着毋庸议。”
邢培玠闻言,握紧手中利剑,咬牙向霸气傲然的凤怀将半晌,他忽的一个空翻至两人面前,动作快得让守护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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