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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偏僻的山坳里，妖媚停了下来，在一个没被开发的温泉旁坐了下来，指看身边的空处道：“坐吧！”

沉默。我们俩都没讲话，只是看着泉水不停的上涌，蒸汽袅袅的飘散在空中。宁静的山区偶尔传来一声鸟鸣，间或夹着几声野兽的嚎叫。

“我终生的奋斗……”妖媚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都是为了进入天人之境，现今这一步我随时都可以迈过去了，却又犹豫不决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一刻的妖媚，没了老于世故的奸猾，显得真诚、坦荡。

“因为我坏事做的太多，我怕这一步迈出去以后，迎接我的不是天堂，而是地狱。”

沉默，又是沉默。一个罪恶的灵魂正在忏悔，忏悔她所做的每一件坏事，向被她伤害过的每一个生命深深的忏悔。这是正义的力量，即使是个万恶不赦的魔鬼，在它的面前也不得不低头。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罪恶的灵魂是最孤独的，天天都在想着如何害人的人，当然也要时时刻刻防备着别人，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有朋友呢？

“我知道你已经迈过那一步了，虽然我不明白你是怎么回来的，但是我仍然相信。告诉我，对面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可以吗？”妖媚的眼里充满着渴望。

“怎么说呢？”我极力想找出一些可以形容意识空间的言词，可是徒劳无益。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描述，我们的语言根本就不足以表达它的万一。那里虽然也有欲望，也会有邪恶的思想，但是欲望在那里很容易就会得到满足。而在那里为恶，却得不到任何的利益，相反只会受到损失。善和恶，并不是因为生命的升华而消失，是因为需求的消失而使得这些劣根性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那么，人们到了那里，还有什么生活的乐趣吗？”

这个问题我倒是没有想过，是啊！善良的人以为善之乐而乐，邪恶的人以为恶之乐而乐。真如我刚刚所说的，一个无恶无善，没有欲望的世界，还有什么乐趣呢？

沉默，还是沉默。

“所以我现在又不想过去了，哪怕在这儿做个十恶不赦的恶人，也比不死不活的活在对面好多了，不是吗？”依旧是妖媚打破了宁静。

“如此便要好好谢谢你了。”我笑着说道。

妖媚一愣，不解的看着我，我笑嘻嘻的解释道：“我又多了一个行侠仗义的目标，难道不该好好谢谢你吗？”

妖媚“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人、你这人倒是够坦白的。”

“你是想说我够虚伪吧？”我笑着回道。

“唉！随便你怎么想了。”妖媚笑着站了起来，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娇艳而脱俗的气质荡人心魄，我不由的看的痴了。

“跟你说了这些，心里舒服多了。谢谢你。”说罢，转身欲走，却又说道：“谢谢你没有强行进入我的思维空间，为了表示感谢，这是你要找的人的所在之地的路线图。你自己去吧！告诉她，如果想报仇，尽管来找我。呵呵！帮我好好照顾善美，我有很多地方对不起她。好了，再见！”

“喂，等等。”我叫住了正要离去的妖媚，坏坏的道：“什么时候想我了，可以来找我，我会很温柔的哟！”

“你这人，真是。”妖媚羞的满脸通红，忸怩的答道：“你若是有一天不想做大侠了，我们倒是可以合伙做些无本生意。呵呵！不听你那些疯话了。再见！”

善与恶的对话就这样结束了，至于谁为善、谁为恶，我也弄不清楚，反而越想越糊涂了。也许善恶本就难以区分的吧！

“再见！”望着妖媚消失的地方，我呆了一会，拿起妖媚留下的路线图，看完以后，小心的折好放进衣兜里，也从这个美丽而又宁静的山坳消失了。

第十章

妖媚走了，确切的说，应该是消失了。

帝国并没有因为她的消失而改变，依旧是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争斗着。善美汇总了一下极乐门上报的资料，发现有三分之一的门人也跟着消失了。

在山德星，善美带着我，按照妖媚留下的地图，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溶洞。我来到那个禁锢无媚的石乳边，把妖媚与她师父所设的禁制撤消以后，那个无极老头爱了几千年的无媚现身出来。

“你们是谁？”无媚见到我和善美后，吃惊的问道。有多久没有见过陌生人，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善美盈盈拜了下去：“无极门第四代弟子善美，拜见师祖。”

“第四代弟子？你是妖媚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