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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秀对用量也没什么把握。没出人命,她很庆幸。但一想到陆惊雷给她带来的屈辱,她又觉得真要出了人命,她应该也不会后悔。不过,她可不想把这些告诉周妈妈。
听主子如此说,周妈妈的心还是悬在半空中。山贼到底不是吃素的,要是哪天觉得义愤难平,丧心病狂地跑来报复就不好了。当然,小姐如果双手染血,更是大大的不好!
怎么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女子,会有如此锋利的一面呢?不过,话说回来,有点棱角遇事才不会被人欺负。她早就知道自家主子是个有主意的人,想她小小年纪,就将母亲的后事料理得那么妥帖,又挨过了匪寨一劫。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厚福,她的小主人哟,终是……
可怜。
周妈妈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忽然想到了另一茬:“小姐是不是担心自己与山贼拜过堂,程少爷会介意呀?”
对上周妈妈探究的眼神,公孙筠秀心里一虚,便将视线移至别处。
她的确是在担心程仕之。
对他的记忆,都来自两年前那个短暂的夏天。程仕之随母亲去她家探访,长辈们叙旧时提起了曾经指腹为婚的事。那本是用来打趣她与他的戏言,岂料他听完,二话不说便摘下颈间佛坠送予她作聘礼。她红着脸跑开了,那佛坠却被娘亲收下,不久后终是系在了她的脖子上。
说起来,她已经记不清他的眉眼,却还记得他温润如玉的君子之姿,记得他为她吟颂的婉约诗词,记得他对她的夸赞,记得他轻唤她筠儿妹妹……
公孙筠秀抬手扶额,不想再去回忆那份脆弱的美好。
虽然订过亲,但她对程仕之始终所知甚少。姨母怜惜她,不代表程仕之也能如是。连她自己都不愿面对的事实,又如何能指望别人坦然接受?若是程仕之心存芥蒂,却受制于母命,那她就算进了门,这以后的光景……她不愿想,至少现在不愿。
“小姐,这事儿您真的不用想太多。程夫人估计早就做过最坏的打算。她对老奴说,程家人最重承诺,更何况您还是她的亲外甥女,无论如何她都不会亏待您。等回头,您找个机会,和她说说祁山的事,她自会让程少爷宽心。”
周妈妈胸有成竹,公孙筠秀却越听越顾虑越多。清风哥哥宽了心又如何?外人还有谁会相信她如今仍是完壁之身?她知道流言的厉害。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如果程仕之被他人影响,轻视于她,亦或是有人用她的污点来诋毁他,影响到他的仕途,她又该如何自处?
“小姐,相信老奴吧!嫁给程家少爷绝对是您最好的出路!”
“我知道。”就是这出路听着也是崎岖。
现在的她不但没了清白的名声,连嫁妆也尽数遗落在祁风寨。就算姨父姨母不嫌弃她一穷二白,她嫁于程仕之为妾,这贱妾贱妾的身份倒真是落在了实处。
公孙筠秀抿唇,苦笑。
周妈妈何尝不懂这些,可眼下公孙筠秀处境,哪还有瞻前顾后的余地?所以,她仍是力劝道:“只要您点头,老奴就去程夫人那儿回话,把这事定下来,免得夜长梦……”
咵嚓!
房顶上没来由地一声轻响,忽地打断了周妈妈言语。
公孙筠秀和周妈妈同时抬头,却再也没有听到其他动静。周妈妈不放心,出去瞧了瞧,院落里除了蛐蛐霍霍有声,并无任何反常之处。
转身回屋,她随口说了句:“兴许是房上的瓦旧了,明天我找人来瞧瞧,别漏雨才好。”
谁知,话音刚落,她便毫无预兆地往右一栽,像根被伐倒的木头,重重摔在了地上。
在她倒下的地方紧接着蹿出一道黑影,赶在公孙筠秀失声尖叫之前,一伸爪,捂住了她的嘴。
黑衣、黑发、黑色面巾,凶兽一般彪悍的洞黑眸子,虽然看不出相貌,但公孙筠秀只消一眼,就认出眼前人正是她此生最大的梦魇——祁山贼寇陆惊雷。
“你敢叫人,我就杀了那个老妈子。”斩钉截铁地掷出威胁,陆惊雷便松了手,退到门边关门落栓,而后闲庭信步似地走回公孙筠秀身边。
全身的血液都像冻结了,公孙筠秀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眼瞅着陆惊雷越靠越近。
“我只是放你下山养病,你就上赶着要去给人当小妾,当我是死人吗?”扯下面巾,陆惊雷一张嘴,那口气就像捉奸在床似的。
公孙筠秀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不让心中的恐惧泄漏出来。她想知道陆惊雷是怎么进来的,程家的护院都是摆设吗?
发现公孙筠秀对自己的话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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