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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真正夠她吃一輩子的本錢。
那時候,蘇闌已有孕近五月,身形卻也未見臃腫。
新上任的許處長看著眼前這個,在飯局上有過一面之緣,被人人誇讚溫柔恬雅的沈太太。
果如傳聞一般,令人見之望俗。
難怪能得赫赫揚揚的沈家三公子多年寵眷不衰。
蘇闌拿出整套材料攤在面前,這動作由她做起來像舊時拔釵沽酒的閨門小姐一般雋靈動人,然後她捧著肚子坐在軟椅上,淺笑著對他說:「許處你好,我要舉報。」
許處長看著她問,「您檢舉的內容是?」
他是一早就在這裡等著她的,因為昨夜上面才交代,今天會有要客來尋他辦點事。
這個上面正是林鄄的死對頭。
蘇闌清澈的眼神注視著他,一字一句道,「林鄄長年大肆斂財,利用職權為多人謀取非法利益,影響極其嚴重惡劣。」
作者有話說:
第96章
蘇闌坐在辦公室里說了近兩個小時, 中途只喝了一口溫水,把坐她正對面的許處聽得汗流浹背。
她講完以後,歇了幾口氣,「以上我所說的, 證據都在這裡。」
許處如接千斤秤砣似的接過了, 他心裡深知這份材料的重量。
他怕蘇闌擔心, 安慰她說,「也請夫人放心,我們會替舉報人保密的,別有思想負擔。」
蘇闌被他的憨厚弄笑了。
怎麼有人比她還幼稚?若真有心要查,會查不出是誰做的嗎?
她擺了擺手, 「這些你隨意。」
蘇闌走出大樓時, 方助理已將車開到了門口, 「蘇總, 現在去上海嗎?」
「先去一趟北戴河,開會也沒那麼急, 」她點了點頭, 「我的行李你都幫我拿來了?」
「我都取過來了,這是你的機票和會議行程,酒店也已訂好。」
方助理這幾年跟著蘇闌, 成長得很快, 做起事情來越發地幹練。
蘇闌看著窗外撲閃過去的斑駁樹影, 又想起那一年濛濛細雨初停的夜晚。
她從釣魚台出來, 沈筵送她回去學校,他在車上溫柔地掠開她鬢邊碎發, 好像還罵了句媽的, 然後就吻了上來。
那天也是同樣的光影在他臉上浮浮沉沉。
也不知道, 等沈筵從天津回來,聽說了這一切,又會是什麼震驚樣?
林靜訓在北戴河恢復得不錯,起碼蘇闌每次來,都瞧她比上回的精神要更好。
這一次,就更讓蘇闌詫異,她一到,林靜訓就拉著她,「蘇闌,之舟是不是出事了?」
蘇闌強裝鎮靜地問,「你想起李之舟來了?」
她點了點頭,然後神秘兮兮的,「他是死了嗎?」
蘇闌疑惑地看向護士。
她們解釋說,「她把她哥哥,和李公子的記憶調了個兒,還不了原了。」
蘇闌苦笑了一下,「沒事,都不是什麼好人。」
就連她自己也不是個東西,先沒照應好林靜訓,今又為一己之私辜負沈筵。
在本就兩難的人生里,她來了一個難上加難。
她模稜兩可地問,「那如果死了,你會傷心嗎?」
林靜訓想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癟著嘴說:「不會,我巴不得他早點死掉。」
「他死得夠慘了。」
蘇闌推著林靜訓散了一會兒步。
她高興地問,「你快做媽媽了嗎?等出生了,我也能去看他嗎?」
「那你要按時吃藥,趕快好起來,我們一起當媽媽。」
蘇闌慢慢推著她,護士們亦步亦趨地跟著,生怕她動了胎氣。
林靜訓鄭重地沖她點頭,「你比我哥對我還好,我肯定會聽你的話。」
「你不用聽誰的話,你只管做你自己。」
蘇闌聽著有些心酸,順從的本能刻進她骨子裡,好像就非得聽一個人的話,這日子才能過下去。
林靜訓認真地問,「那要怎麼做自己?」
蘇闌彎下腰去,颳了下她鼻子,笑道:「等你好了我教你。」
她又問,「我哥哥怎麼總不來看我?」
「你哥他、最近調去安徽了,」蘇闌信口找了個由頭,「也許過上一陣子吧。」
林靜訓笑著對她講,「從小我哥哥就疼我。」
蘇闌說她知道。
可是疼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