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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塔媚笑的别开了眼,声音软腻非常道:“大王就喜欢戏耍妾身。”
他二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那殿前跪拜着的晏亭却觉得自己身上汗毛直竖,心中暗叹;好一对天作之合——脸皮的厚度竟是如此的匹配!
“近前几步,抬起头来让寡人瞧瞧。”
睿王方才还与姒塔说着肉麻话,这会儿又唤晏亭,晏亭只在心中把个昏庸无道的睿王上上下下骂个通透,倒也没留意了他的声音。
那睿王得不到晏亭的回应,又恼了起来,杨高了声音呵斥道:“好大的胆子,竟把寡人的话当成耳旁的风。”
晏亭心头一颤,知道自己又惹了睿王不快,心中盘算着要怎样为自己脱罪,几步上前,脸应声抬起,只是依旧垂着眉眼,正要开口解释之时,那头睿王的声音却缓和了,带着份不解问着:“你当真是晏痕上大夫之子?”
这年轻的王者脾气来得快,去得更快,晏亭有些措手不及,却还是顺着问题回答道:“禀大王,草民却为晏痕上大夫之子,我晏氏一族,绝无欺瞒大王的胆量。”抬出了晏家的名号,想必睿王便不会难为了自己——晏亭如是想法。
“可是身染恶疾?”
晏亭微愣,轻摇头道:“身子尚好?”
“那怎么长成这个模样?”
晏亭上一刻还嘀咕着睿王反覆无常,这会儿听见了睿王的轻喃,竟有些哭笑不得,传闻睿王昏庸好色,可那也只是对应女色,难不成给他当臣子,还都得生成他那般金玉其外?
自然这等大不敬的话晏亭也只能心里想想,面上还是恭谨的应对道:“草民自幼身子孱弱,且不善劳作,生成这般差强人意的模样,草民心中也甚是沮丧……”
晏亭话未说完,睿王便出声打断了她,略有些不耐的说道:“睁大眼让寡人瞧瞧,本就瞧着颤巍巍的,这还垂着眼,未睡醒的模样,看着更不舒服。”
听睿王要求,晏亭迟疑了片刻,微微抬起了眼皮,上座睿王原本眯缝着的眼微微闪了一下,随后轻笑道:“还好这眼睛生得还可以看,罢了,晏痕上大夫的位便由你承接了。”
第五章 痴男怨女
承晏痕之位,本是没任何悬念之事,却不想睿王给出的理由却是恁的浅白,只因为她那双眼生得可以一看,这怎般听,怎般让晏亭觉得睿王昏庸较之传闻中更甚,对其观感差到了极致。
受印出宫已是申时出头,回府途经梁水河道,见石桥之上人头攒动,拦住了他们回返的去路,曾貹乙本欲绕行,却被晏亭伸手拦下,轻抚上大夫官印,语调柔缓道:“过去瞧瞧怎么回事?”
曾貹乙心中不解晏亭为何改了习性,转念寻思大概是自己本就不甚了解晏亭心思的缘故,并不多问,起身去探寻缘由。
不多时便回了消息,却是那对岸上有一年轻女子欲投河轻声,桥上之人心中关切,但不敢靠前。
晏亭闻言微皱了眉头,与水中挣扎的滋味她心中甚明,既是投水,必有其十成的理由,忆及幼时惶恐,竟生出了些惺惺相惜之感,踏上石桥之际,那头已经传来众人的呼喊声:“姑娘莫要轻视了性命!”
晏亭眸光一闪,对尾随身后的曾貹乙道:“救下问个清楚。”
曾貹乙得令飞身跃起,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捞起已经落入水中的年轻女子,飞身回到晏亭身侧,躬身道:“少主?”
晏亭淡扫了一眼浑身尽湿的女子,此刻正在曾貹乙腋下呜咽挣扎,脱下外罩着的长袍覆盖在女子身上,对曾貹乙沉声道:“带到车上。”
方才悬着心的众人见有人救下女子,皆是大声叫好,晏亭淡笑相迎,随即转身上车,人群散去,晏亭乘坐的青蓬马车如常上路。
车内空间并不宽广,曾貹乙随晏忠同坐于车厢前。
淡扫目光,已把女子打量了个全面,但见女子约摸碧玉年华,身穿黄绿绸服,肌肤如雪,眉目清秀,即便不哭之时也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貌,如今这般哽咽心伤,惹得晏亭都生出怜爱之情来。
待到女子平缓了心绪,晏亭才问其缘由,那女子本已一心求死,心事难平,如今听有人关切,哽咽了一阵,叙叙道来了她的难处。
她本是官家女儿,却与一名寒士相恋,其父知晓此事,托以门户之由百般阻拦,她原还奢望着日日经心能感念其父,却不想今日其父差人把那寒士打了个半死,随后那些派出的家奴捎回寒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