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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修指甲呢。
花清远一手拿着指甲钳,一手拉着程蝶衣的手指,仔细地修弄着,仿佛一个经验丰富的玉雕师,正捧着一块世间最好的羊脂玉,精雕细磨着。
“没看出来,关键时候,你二姐的战斗力还蛮是强悍的,”程蝶衣的头枕在花清远盘起的腿上,刚好就是膝头。
花婉爱这一次,真叫程蝶衣刮目相看。到底是一个爹妈生的,总不会太差的。
“嗯,什么人憋屈久了,都有忍不住的那天,”花清远的注意力专注在程蝶衣的手上,有一搭无一搭地说:“再过个三、四天,我就叫律师,去法庭上呈诉状。”
这名律师是花清远特意从北平请回来的。
花清远用办公室的电话,联系他的时候,被正好路过的田中浊三郎听到了,田中浊三郎还问了一句。
花清远理直气壮地告诉田中浊三郎,他正帮着他二姐离婚呢。这段时间,怕是得多在天津呆几天。
田中浊三郎无语了。他最近也没有时间管治骚扰花清远。整个日本宪兵队,都因为天皇表弟的到来,分外警戒着。
是以,花清远这次,已经在天津停留快一个星期了。
“我明天叫苦瓜把正房收拾出来,咱们搬去旁边的西厢房吧,”
这房子是花清远的二哥置给花清远的二姐的,他们能从这里住,已经很好了。没有理由罢着正房,不给正主腾的。
“好,”花清远也觉得是这个理,他家蝶衣就是善解人意啊。
紧接着的几天,生活里这出戏上演得可比舞台精彩万分了。半个天津城都知道了花婉爱婆家这点事,议论纷纷,俨然成了茶余饭后,最大的谈资笑料。
几组PK大战后的结果,是一纸传票递到了花婉爱的婆家。花清远随后就去接了,表示身心俱疲、实在无法在婆家呆下去的花婉爱,回了他的住所。
这回花婉爱的婆家彻底傻眼了。
他家婆祖母勒令花婉爱的丈夫,速去把花婉爱接回来,谁知道那混球直接把外面那女人和孩子,接回了府,堂而皇之地搬去了花婉爱曾经住过的院子。
花婉爱的婆婆还在一旁说风凉话,哪能宁愿要个不下蛋的母鸡,而不要自家骨肉呢?生生把他家婆祖母气病了。
他家婆祖母见大局已定,无力回天。再着人手去应付官司,已经失了先机。该收集的证据,花清远都收集全了,该塞钱的地方,花清远也大手笔地塞妥。
这桩离婚官司,开庭后,很快了结。
法院判了花婉爱大笔赡养费,而她那前任混蛋丈夫,为了快点给那女人名份,并没有计较这点钱——事实是他胡花乱来习惯了,根本不知道家里有多少钱,还以为那些钱财,对于他们家只是毛毛雨呢。
至于他娘,早被那女人一张甜嘴,哄得不分东西南北了,又见着小孙子可爱,也就大方了一把。
花婉爱这一仗打得虽胜犹输,毕竟她赔上了这么多年——女人一辈子最好的青春年华,伤过痛过,却从来没有快乐过,也累得自己形同枯槁。
好在从今天起,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她还有后面的几十年可过,怎么也不会如先前一般了。
到了晚上,花清远特意在小院中,摆了一桌,他们姐弟两个,连着程蝶衣、小笙,都是家里人,一起喝了几杯。
没喝过几寻酒,花婉爱就有些多了。说了这许多年来的委屈,又哭又笑的。花清远见她支撑不住了,便把她扶回了屋子里。
这一晚,睡得不安实的人不只是花婉爱,连被花清远抱在怀里的程蝶衣,都做了好久没有做的噩梦。
程蝶衣又梦到了小时候,她娘送她去关师傅的戏班子。关师傅说他的手,学不了戏。他娘拿了菜刀就……,他的眼前都是血。他痛得浑身战栗,想叫又叫不出来,只不停地抖着,浑身都要抖到一处去了。
正这时,他听到耳边有人唤他,好似是花清远的声音,他想要应一声,却张不了口,急出一身的汗水。
花清远眠浅,程蝶衣又在他怀里。程蝶衣刚有异样,花清远就感觉到了。
奈何无论他怎么叫也叫不醒,最后,他没有办法,只得用舌头撬开程蝶衣的嘴,把他自己的气息渡过去,用来唤醒程蝶衣。
这样折腾了好一会儿,程蝶衣才从噩梦中挣脱出来,花清远还未及问他梦到什么,房门口就传来了大力的拍门声。
这一声响过一声的拍门声,声声都拍到了花清远的心坎上。他□出来的下人,都是十分懂规矩,绝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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