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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花婷爱来天津看望花婉爱时,住得就是这里。
大红门整个戏园子,搬来这里开场子,租得是一处临街的大剧院。意大利式的建筑,人员也都住在那里。
程蝶衣、段小楼这样的角儿,能分到一间单独的屋子,却没有独门独院了。
花清远初次来时,环视了一周、检查了四处,很不满意,只一处屋子,哪里够用。
别说他来探望程蝶衣时,两个人耳鬓厮磨做些什么,容易被人打扰。只说陪着程蝶衣来的小笙,还有侍候程蝶衣的小厮,都按排在哪里?多有不便啊。
花清远便接了程蝶衣,来他二哥这处地方住了。
程蝶衣搬过来的第二天,花清远就带着他,去了花婉爱的府上。花婉爱一听说弟弟来了,连着接出府去。
花清远和程蝶衣的事,花婉爱已经从长姐花婷爱那里听说了。守着一个混蛋丈夫,什么风流艳事没见过。除了初听时的惊讶,这么久过去了,她习以为常了。
是以,当她见着花清远牵着程蝶衣的手走过来时,已经做到面不改色了。
花婉爱不似花婷爱那种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之人,一点没有北方女子的爽朗泼辣,却有江南女子的温婉忧伤,连笑着的时候,都带着抹不去的愁。
花婉爱不太爱说话,时而开口也是绵绵软软、没有任何声调起伏,听得人很想入睡。
花婉爱这副性子,花清远也没有办法。
花婷爱白白给她做了那些努力,如今这府宅之内,她的婆婆是被婆婆的婆婆治住了,但她仍是拢不住丈夫的心。那位二姐夫,十天半个月也不回府里一次,回来也不会留宿她的房中,眼看这生孩子无望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花清远颇怒其不争,因此每次来天津,他很少过去。即使去了,也坐不了多一会儿,实在是与他二姐没有什么可聊的。
程蝶衣继续说着:“二姐鲜少找上门来,这次定是有什么事了。”
说‘鲜少’都用得不准确了,他们住在这里半年多了,花婉爱还是第一回找上门来呢。
“嗯,明天一早我就过去,估计着是二姐夫的事,”
提起自己那位五毒俱全的姐夫,花清远颇感头疼,看来是要好好谈一谈了。这男人与男人谈,有些话,总是好说些的。
“嗯,你说……不会是你二姐夫动手了吧?”
花清远那混蛋姐夫,程蝶衣看过,印象很不好。第一回见,就在茶楼欺负人家唱曲的姑娘,人家姑娘不同意,他就打人家姑娘,硬扯着人家姑娘进了雅间。
“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当我们花家的男人不喘气啊!”
说到底,他二姐也就是受点气。家庭暴力,他二姐夫是断断不敢的。
花婉爱是花家嫡女、正妻入门,身后有实力雄厚的娘家撑腰,不是街边抢来的民女,更不是花街柳巷里买回的姐儿。夫家就是瞧不上,冷落就是了,哪个还敢欺到她头上动拳脚。
程蝶衣放下心来。两边的杂事说完,外面天色渐黑,是到时候,要□做的事了。
程蝶衣斜长敛滟的眼眸,微微瞟过一眼,花清远立即心领神会。吩咐外面的萝卜苦瓜,预备热水洗漱,良宵苦短,正可好好享受一翻。
搂着身边温热的身体,花清远心里分外踏实。纠缠在一起的四条腿,互相摩擦着,磨来磨去,又磨出一片火花来。明明刚刚做过,又想着新一轮的开始了,怎么也割舍不开了。
漫漫长夜,因着这些温暖的事,过得特别快,仿佛转眼天就亮了,花清远所说的第二天一早去看他二姐的事,就顺其自然推到了中午。
花清远到了花婉爱府上时,花婉爱正对着一盆兰花忧郁着。见到花清远后,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花清远也不知道这该如何劝,他不是女子,本来就没有那细肚肠,何况面对的还是花婉爱这种有着玻璃心的女子。只能任由着花婉爱先哭着,等花婉爱哭完,他才问。
受了这般委屈,总得有些原因吧。
依着花清远对花婉爱家事的了解,若他二姐夫只是一般的胡作非为,比如又招蜂引蝶这类的,她二姐基本已经无视了,绝不会哭成现在这副模样的。
“你……你二姐夫……他……他竟然……他竟然在外面有了孩子,”花婉爱断续哽咽着说完,还未止住的泪,又瓢泼似的落下了。
“私生子?”他二姐夫外面有种,他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他三哥对比着他二姐夫,还算规矩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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