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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听说了……”
肯达尔突然愁云满面。“听说什么?”他问道,警觉地看看那一对。
“唉,我可不是散布谣言的那种人……我只是听说,水宴那天,在河边野餐时……康斯坦司小姐和马科斯洛先生被发现在幽会。他俩躲在树后,还……”安娜贝尔小心地做出一副难受的表情,停住了,“我什么都不该说的。说不定这其中有误会。谁知道呢,不是吗?”
安娜贝尔姿态优美地从茶杯里啜了一口茶,从杯沿向外审视地看了一眼。她一眼就读懂了肯达尔的情绪:他不愿相信康斯坦司小姐居然会被发现不检点。单是这么想一想就足以吓倒他。然而,作为一名真正的绅士,肯达尔不会去调查真相。他永远也不敢问康斯坦司小姐,她是否真的和马科斯洛幽会过。相反,他会对此事保持沉默,设法忽略自己的怀疑……然而没有答案的疑问只会有增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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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贝尔,你不——不该这样。”伊薇小声说。下午,安娜贝尔坦白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四个朋友坐在伊薇的卧室里,伊薇脸上涂着厚厚一层白泥,据说这能祛除雀斑。她从厚厚的增白膏下盯着安娜贝尔,试图继续说下去,可是很显然她说话的力量——其实本来就不太大——被一片反对声打消了。
“这是个聪明的策略。”莉莲宣布,从她坐着的梳妆台上拿起指甲挫。她是否赞成安娜贝尔的行动尚未明确,不过显然她会一直站在她一边,“安娜贝尔其实并没有说谎,你看。她只是重复了一遍别人告诉她的流言,而且她说明了那仅仅是——谣言。肯达尔爱怎么想是他自己的事。”
“可是安娜贝尔没有告诉他,她知道这流言是没——没有根据的。”伊薇争辩道。
莉莲专心致志地把指甲磨成完美的椭圆形,“那她还是没有说谎。”
安娜贝尔觉得内疚,又想替自己辩解,她看着黛西。“那么,你怎么想?”
鲍曼妹妹一直翻来覆去地把跑柱式棒球在两只手里传来传去,答话之前她精明地看了安娜贝尔一眼,“我觉得有时候不把全部情况告诉别人跟撒谎差不多。你已经走上了一条危险的道路,亲爱的。小心你的下一步。”
莉莲恼火地摆出生气的表情。“奥,拜托别像个杂耍的算命人一样说话,黛西。只要安娜贝尔得偿所愿,她怎么成功的就不重要了。结果就是一切。还有伊薇——别在道德上吹毛求疵了。你同意帮我们一起诱骗肯达尔幽会的——这不比安娜贝尔重复一个没有依据的谣言更糟糕吗?”
“我们都答应过不伤害任何人。”伊微带看十足的尊严说道,拿起一块小毛巾把厚厚的霜从脸上擦掉。
“康斯坦司小姐没有受到伤害。”莉莲坚持着,“她没有爱上他。很明显她想要肯达尔只不过是因为他是季末的单身汉,而她尚未婚嫁。老天,伊薇,你得坚定立场。康斯坦司小姐的处境会比我们更糟糕吗?看看我们——四个壁花,到目前为止白忙活了一场,除了雀斑、蝰蛇伤,还有在韦斯特克里夫勋爵面前暴露内衣的耻辱,别无所获。 ”
安娜贝尔本来坐在床沿,现在仰面倒在四柱大床中央。她看着头顶的条纹顶篷,觉得很内疚。噢,她真希望自己像莉莲一样,相信为了目标可以不择手段!她向自己保证以后一定要严守道德规范。
可是……就像莉莲指出的那样,肯达尔勋爵可以相信也可以不理会这流言。他是个成年人,可以自己做决定。安娜贝尔做的不过是撒了把种子——是培养它们还是任它们荒芜,选择在于肯达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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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安娜贝尔穿上用无数层透明的丝质轻纱做成的淡粉色裙子,腰部用一条丝带收着,点缀着一大朵白玫瑰。走路时,她的裙摆拖在地上簌簌作晌。她把上面几层纱弄蓬松,感觉自己像个公主。她等不及永远也穿不完衣服的菲莉帕,先离开了房间,希望能碰到她的朋友。运气好的话,她还可能碰到肯达尔勋爵,找个借口和他开溜一会儿。
安娜贝尔稍稍留神着脚踝,沿走廊走向大楼梯。她一时冲动,在马斯登的私人起居室停了下来。房门半开着,她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房间里没点灯,不过走廊透过来的灯光足以照亮角落那张棋桌的轮廓。她被不知什么力量牵引到了桌前,看见她和西蒙·亨特的棋局被恢复了,她感到一丝喜悦。他为什么要花时间把棋子摆成好像还在下着的样子呢?他是不是期望她接着走下一步棋?
什么也别碰,她告诉自己……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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