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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面說的話桑逾都明白。
跟後面那些更加勞心費神的一地雞毛比起來,照顧馮雅蘭一陣子的成本相對來說要低多了。不僅讓馮雅蘭本人對他感恩戴德,愈發想要盡心盡力地阻止家裡人騷擾他,也賣給了馮雅蘭一個人情,日後有用得到馮雅蘭的地方,能拜託她鼎力相助。
前功盡棄是什麼意思,難道這件事還沒完?
江憬對上她的視線,繼續說:「她的事她自己處理是最恰當的,沒必要把矛頭引過來。刺激到了馮雅蘭的父親,他很可能不擇手段地跟你父親打商戰,後續的發展會越來越複雜。不管是你我還是你的父親都需要一個平和的發展期。」
他沒有因為一時的劣勢亂了陣腳,當對方虎視眈眈盯著他的時候,他也在苦心籌謀,與他們靜靜地對峙,謀而後定,伺機而動。
桑逾不想在問需要多長時間了,想想都知道要很久。
她不是不懂道理,如果馮雅蘭能做好該做的事情,頂住她家裡人和黃顥的火力,她和江憬一直這樣安安靜靜維持現狀也挺好的。
她都不圖名分了,只要她能和江憬好好的,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都不重要。
她沉默了一會兒,問江憬:「那要是別的女孩子因為被你拒絕後抑鬱了,你會因為她抑鬱了同情憐憫她而拋棄我嗎?」
可別一個馮雅蘭倒下了,千千萬萬個馮雅蘭站起來了。
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江憬聞言溫柔寵溺地說:「你以為患了精神疾病的人我不害怕嗎?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不要神化我了。馮雅蘭情況特殊,具體情況具體對待。」
桑逾剛想說他避重就輕,他就說:「如果會讓你心裡覺得不舒服,我肯定優先顧及你的感受啊。別人還能有你重要嗎?哪怕是馮雅蘭這種情況,歸根結底也是想保護你的人身安全。現在哥哥意識到你的感受同樣重要了,就不會再那麼草率地自行決定了。但是你說,就算跟你商量,你有更好的解決方法嗎?」
說實話,江憬這個處置是完全沒問題的。
他唯一有問題的地方就是他自己做了決定,把所有責任扛過去的同時,忽略了她的知情權的重要性。
除了有點大男子主義,沒別的毛病。
但思來想去,桑逾還是不高興。
她把面前的茶具一推,對江憬說:「茶具你洗,她喝過的茶具我不想洗。」
江憬忍俊不禁:「她沒喝過。我才沒讓她喝你親手泡的茶呢,我都沒來得及喝。」
桑逾嬌嗔又不滿地看了他一眼。
江憬頓時投降,笑著說:「好好好,我洗。」
江憬把茶具端到廚房清洗後,從冰箱裡挑了幾樣水果,一起洗了洗,削成了果盤。
他怕只有水果,桑逾不愛吃,又在水果上淋了一層酸奶,撒上了些許葡萄乾,在上面插了一把不鏽鋼叉。
他端著玻璃碗回到客廳的時候,桑逾的室友正打電話來問她ppt怎麼做。
即便這種繁瑣的東西網上有細緻的教程,她還是不厭其煩,一一回答了室友提出的疑問,遠程同步指導。
桑逾開著免提,江憬不好發出什麼聲響,但也沒把端過來的東西放在桌上等她待會自己吃,而是就這麼端著,安安靜靜地等著她打完電話再說。
桑逾剛才還不開心,跟室友聊了一會兒心態已經變得十分平和了,見到他手裡端著的東西眼前一亮,先把叉子拔下來攥在了手裡,有一搭沒一搭地玩弄著。
十分鐘以後,在室友疊聲的道謝中,桑逾掛斷了電話。
叉子在她手裡,但是她叉的第一塊水果不是送進自己嘴裡,而是舉起來遞到了江憬的嘴邊。
江憬笑起來,眉梢微揚:「借花獻佛?」
桑逾點點頭,嬌滴滴地說:「是借佛的花獻佛。」
「我嘗一口甜不甜。」江憬靜默兩秒,也不糾結,俯首將叉子上包裹著酸奶的水果含入口中。
水果被酸奶包裹,在入口前看不出是什麼水果,江憬吃到的是水蜜桃。
桑逾問他吃到的是什麼,甜不甜。
江憬堪堪咽下去,圓潤的喉結一滾,聞言卻壞心眼地笑著說:「要不要自己嘗?」
本來他只是隨口逗她,說的句玩笑話,結果他的唇上沾染了一點雪白的酸奶,桑逾心念一動就傾身向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勾起舌尖在他唇上舔了舔。
受到突如其來的親吻,江憬呼吸一滯,險些鬆手把碗掀翻。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