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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後他不會再好言相勸,該用雷霆手段就要用,絕不留情。
這是以後的事,現在呢?
他要怎麼彌補對小姑娘的虧欠呢?
江憬一想到那天在病床上聽到的小姑娘隱忍的囁嚅就心如刀割。
那時他發著低燒,平均心率飆升到了一百八左右,身上纏繞著各種儀器的線,剛做過胃鏡就要打針,害怕自己一說話就暴露出自己虛弱的病態,沒精力解釋,或是給她一星半點的回饋。
這又在無形中對她造成多大的傷害呢?
桑逾是會遇到許多比他年輕甚至比他優秀的同齡人,可是這麼多年悉心的照料與陪伴,難道不足以跨越年齡的差距製造的溝壑嗎?
他也在努力建功立業,他也是天之驕子,一騎絕塵,為什麼不可以與她雙宿雙飛呢?
江憬深吸一口氣。
不能就這麼結束了,讓他想想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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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的軍訓是在大一升大二的時候進行,桑逾正在參加大一新生的開學典禮,手機的屏幕忽然自己亮了。
解鎖前的彈窗,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訊息的內容:【下午一起出來吃頓飯好嗎?】
桑逾入學期間加了不少萍水相逢的人,都對她有所幫助,但是並不是很熟。
勾搭她的同屆同學和學長也有一些,其中不乏約飯的,導致桑逾對這些約飯的邀請都失去感覺了。
她麻木地給手機屏幕解了鎖,點開這條消息的瞬間卻怔住了。
江憬發來的?
她不是很擅長人際交往,也不知道如何處理人際關係,所以不管她與對方之間有多少愛恨情仇,她都沒有拉黑或者刪除對方的習慣。
江憬是例外,卻又不是例外。
雖然在一起沒幾天,距離分手也沒多久,但經歷過海邊那段不愉快的插曲,以及她有心糾纏時他的冷漠對待,眼下她在江憬面前說任何話都沒有負擔了。
她敲了一行字拒絕了他:【晚上有學生會主導的新生宣講會,要求全體新生必須列席參加,我沒有時間。】
江憬又問她:【明天或者後天呢?】
桑逾不禁疑惑:他不是因為工作調動不在市里了嗎?還是說他還沒有出發,想在近幾天找個時間和她告別?
她怎麼想的就怎麼問了,江憬回她:【不去了。什麼時間都可以,以你的空閒時間為準。】
他這樣一說,顯得她已經答應他了一樣。
可他憑什麼認為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她也是有脾氣的,不能看她心地善良就覺得她柔弱可欺啊。
而且他是騙她了吧。
調令哪能說變就變?
她最討厭別人騙她了。
桑逾想到這裡負氣回:【這學期都沒有空。】
這次隔了很久江憬才回她:【好,那我等你下學期再來問。】
桑逾頓時一口氣卡在心口上下不得。
好比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輕而易舉地化解了全部的力氣。
桑逾想罵他又不會罵人,正惱火,又見他發了條消息過來:【乖阿逾,哥哥知道錯了,別生氣了,過來給哥哥個機會,哥哥給你賠罪。】
桑逾被他一連串的「哥哥」哄得暈頭轉向,鬱結在心中的苦悶也在這一聲聲「哥哥」中瓦解。
她確實很好哄,也情願被他哄,卻在日日夜夜的心碎中蓄積了太多不甘,這些不甘背後都是他的罪狀。
她不肯輕易原諒他,於是特意強調:【飯就不吃了,我只給你三句話的機會。沒有我想聽的,我會繼續生氣。】
江憬似乎對她百依百順,回道:【好,就三句。】
桑逾仿佛能透過屏幕看到他溫柔的模樣。
可是被他冷落後,她已經分不清到底溫柔的一面是真實的他,還是冷酷的一面是真實的他了。
她在後怕。
不論他對她溫柔多少年,只要冷落她一回,就能顛覆他給她的溫柔印象,將那陣徹骨的寒涼銘記於心。
要花成千上百倍的時間去溫暖和治癒。
第二天晚上,桑逾沒有特意打扮,下完課就穿著出門前穿的無扣襯衫和牛仔褲赴約了。
江憬的車牌號她爛熟於心,一眼就在停在路邊的清一色的黑車裡找到了他的車。
他的車正停在一家奶茶店門口,所以才會被周圍的車堵得水泄不通。
桑逾上了他的車卻只能和他一起被困在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