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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日月飞梭,转眼间来至冬季,华山地处北方,山间气候寒冷,每有大雪飘落,凌越便不能攀山,这一来只能闭门读书,不懂之处也正好向白啸山请教。白啸山耐心之极,但凡提及问题必然讲解透彻,使人信服,只是他依旧不谈授艺之事,凌越自知不能在两个时辰内下山上山,也不敢贸然相求。
日子一天天平淡度过,凌越也渐渐习惯这种风平浪静的生活,这一天阳光明媚,山腰积雪渐渐融化,凌越在山上窝了近一个月,逢此好天气自不会再憋在房中,当下出房沿山道缓缓下山。大雪初融,道路难行之极,凌越小心翼翼行走,不敢有一丝马虎,行至山腰处,体力渐觉不支,当即停在一旁休息。歇息小半个时辰后起身欲行,忽然听到山道下侧传来细微脚步声响。空山幽幽,寂然无声,那人脚步声音虽轻,但在此处却显得格外清楚。凌越暗暗纳罕:“何人竟会冒雪上山?不怕遇到危险么?”侧耳倾听,脸色顿时大变:“这人好快的脚力!”这念头方起突觉眼前一花,面前已多了一个背负长剑的灰袍老者。这老者身材高瘦,头发灰白,瞧样子已近古稀之年,然而神色严峻,眉宇间不怒自威,却令人不敢正视。凌越只看了一眼,心中禁不住打个突:“这人眼神好不犀利。”那老者冷冷瞧他一眼,随即头也不回地大踏步上山而去,须臾间便不见踪影。凌越暗自咂舌,叹道:“好快的脚力,好深厚的功力。”叹息方毕,心中猛然一惊:“这人好似上朝阳台去了,他难道……是去找师父?”这一来再无心思下山,当即折路返回。
凌越起初下山时小心谨慎,耗费时间较久,此刻心有挂念,便竭力而行,一路倒也平安,不到一个时辰就来到顶峰。上得朝阳台即向东行,一边急走一边思忖:“那人武功看似很高,千万别是师父对头。”刚行得几步,忽听一人厉声喝道:“白啸山,于某等你一个时辰了,你华山派枉称名门正派,却是这样待客么?”凌越闻言暗想:“这是山腰遇到那人,他果然是来找师父的,不过瞧情形还没见到师父。”一念及此,便不再行走,当即停在当地。这时间只听一人淡淡说道:“旧日恩怨已了,阁下又来华山作甚?莫非还是执迷不悟?”凌越心中大喜,这声音苍老谦和,正是白啸山一贯语气,想来他尚在小屋中未曾出来。
那老者道:“呸,你我恩怨哪曾了却,先前你总推三阻四,这次该不能再推脱了吧?”白啸山默然片刻,道:“胜负于你就这般重要么?”那老者道:“说的倒是轻巧,你未尝一败,自不知败的苦处。你可知我三十多年勤练武艺为何?那便是一雪先前战败之耻!”白啸山不禁苦笑道:“未尝一败?你也太高看白某了,说来我也曾有败得悲惨之极的时候。”说到后面,声音渐渐苦涩起来。那老者“咦”了一声,道:“当世谁人武功可胜过你,这倒没听说过?”白啸山肃然道:“且不说当今少林武当高人无数,就连西域青海派、天山派,亦是有武功高明之辈,你我不过沧海一粟,算不得什么。阁下执着己见,也太小瞧天下英雄了。”
那老者道:“嘿,传闻少林寺天智大师武功卓绝,于某未曾见过,自不敢妄加评点。武当鼻祖张三丰张真人游止无恒,近些年更是踪迹全无,想必已驾鹤西去,余下徒子徒孙资质平平,武功也高明不到哪去。青海派、天山派嘛,武功高强之人虽有,却也未能到登峰造极之地步,不提也罢!”凌越听到这里,已渐渐明白过来,原来这人上山竟是为了求战比武,只是师父答应与否,却也不得而知。两人一个屋内,一个屋外,说了许久,却是一直不曾蒙面,凌越只觉这情形古怪之极,然而两人却丝毫不觉,依旧遥相对答。白啸山叹道:“阁下眼光倒是高得很。”那老者哈哈笑道:“何必阁下阁下的,你我也算旧识,四十年交情也能称得上一句老朋友了。”白啸山不禁默然,那老者静候一会,不耐道:“说了半天,你还是不肯出来?”白啸山淡淡道:“屋内清闲自在,白某又何必出去?”那老者冷哼道:“你我之间还差一场比武较量,你以为龟缩在屋内,于某就会善罢甘休?”
“比武较量……”白啸山沉吟道:“胜又如何,败又如何?须知人之追求可不只是限于求胜一念。”那老者怒道:“啰嗦什么,你倒是出不出来?”白啸山笑道:“未先动手,你心气已见烦乱,若要当真较量,你认为胜算几分?”那老者脸上变色,随即宁定如常,嘿嘿笑道:“白兄修身养性,心志坚定,于某自愧不如。”白啸山淡淡一笑,不置可否,那老者接着道:“于某只是个世间俗人,喜爱金银珠宝,贪恋权势高位,前些日子就曾替汉王去了趟太行山。”白啸山微微一愣,随即冷声道:“阁下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