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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虽命同草芥,却蒙上天恩宠来到乾清宫服侍皇上,皇上怜惜那便是奴婢的造化,是奴婢的命,否则……”
她的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大理石地砖上:“皇上,奴婢想活命!”
一磕,二磕,再磕,额头上已然有了血色。
白皙的额头,腥红的血色。
看在康熙的眼中,便是一阵心碎,他不要这白与红的对比,这一天之中,他看到了,他不想再看。
“你是说,朕不让你侍寝,你便要去死?”
她不说话,只是依旧磕个不停。
“不是皇上让她死,而是她也有她的职责……”顾问行一语点醒康熙。
是啊,自己只顾着跟太皇太后较劲,却苦了她们。
“既如此,朕便成全你。”说完,他走过去向她伸出手。
她惊呆了,过了好半天,才颤颤巍巍地将自己的手递过来。
康熙攥紧她的手,拉着她如同狂风裹挟着一片落叶一般,将她带入寝宫。
重重帐幔飘落,所有人退了出去,四下里静静地,似乎能听到烛心闪烁的声响。
龙床之上,四目相对。
“你知道明天以后,你的结局吗?”他问。
她点点头。
作为在帝王大婚前侍寝担负引导责任的长宫女,她们终身不能为妃,只能成为位阶较高的宫人,她们也不能为皇上生儿育女。
而且,作为引导皇上参悟“云雨”的长宫女,往往没有什么好下场。
“那么,开始吧。”他说。
纤细而冰冷的手指熟练地为他揭开里衣的纽扣,双手力道适中地在他身上各处穴位游走,秋荣很紧张,虽然这一切嬷嬷们都教过,也都在太监身上试过了,可是毕竟这是对着皇上啊。如果稍有不慎,如果他不满意……
就在她心思恍惚的当口,一只手按住了她的手,还未来得及想明白,原本平躺着的他已然翻身跃起将自己压在身下。
一把扯去身上的绸衣,只留下那粉色的胸衣。
一切,开始得太快,让她来不及多想。
她闭上了眼睛,一切都不像嬷嬷们说得那样。一切都超出了她的预想。所有的前戏,所有的准备,都没有用上。皇上不是需要引导的孩子,他是一个凶残的猎者。
在他面前,自己反而懵怔不知所措更无所遁形。
他肆意横冲直撞围追堵截,他不放过任何猎物,眼中带着狼的凶光与残忍,不让人有半分喘息之机。
他豪不避讳地大喊大叫,这是冲锋的号角,这是猎场的撕杀声,这是他在尽情发泄着心中压抑许久的怨气。
秋荣觉得自己像躺在猎场上的一株小草,不经意间被千军万马碾踏过去,一会儿昏死了,一会儿又活了过来。
她紧紧闭着眼睛,紧紧咬着下唇,一只手狠狠攥着床榻上的褥单,她不敢让自己发出半点儿声响,有时候,她宁愿自己是死过去的。
第二十五章 心有千恨无从恨
慈仁宫里,仁宪皇太后与端敏格格正坐在一处热络地聊着天,只听宫女入内回禀告:“太后,福贵人来了。”
“快让她进来!”仁宪皇太后面露喜色,端敏却撇了撇嘴:“额娘就喜欢她,她一来,女儿倒靠后了。”
“瞎说,你天天在额娘身边,乌兰才来了几日,疼疼她也是应该的。”仁宪太后轻轻拍了拍端敏的手,面上是和煦极了的神情。
谈笑间,福贵人博尔济吉特乌兰已然入内,今日她竟穿了一身蒙古服饰,满头青丝梳成两个又长又粗的麻花辫,头戴蒙冠垂着流苏,样子既新鲜又好看。
“乌兰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祥瑞万福!”她乖巧地行礼。
“快起来,自家至亲,又没外人,行的什么礼?快过来炕上坐。”仁宪太后看她那身打扮,面上就欢喜起来。
乌兰本想挨着皇太后坐,但看到端敏正倚在太后身边,于是便坐在另一边。“乌兰是想跟姑姑多亲近,可是又怕给姑姑添麻烦。”
“说的哪儿的话。要不是有规矩在那里管着,多希望你搬过来,咱们娘儿俩亲亲热热住在一处。”仁宪太后说着,又让人重新送了奶茶和点心上来。
“是啊,若不是这些劳什子的规矩,乌兰才不要住什么长春宫呢,那么大的宫殿,冷冷清清的,一到夜里就害怕。”乌兰对上端敏,笑了笑,“多羡慕端敏格格,可以整天陪在姑姑的身边。”
端敏从乌兰一进门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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