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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想待你好了?东方不败不回应这话,只道:“你习武甚快,只需按你悟得的运气方式加以调理,伤即使不能痊愈,至少也不会加重。今日我们不谈习武之事,坐下喝酒罢。”
令狐冲依言入座。他对品酒之事也算精通,只闻酒香便知这酒必不会差,便道:“东方,你当真是会享受得很。这酒如此醇厚,倒是极适合拼酒。”东方不败见对方眼中放光的模样,亦是笑了笑:“若论酒量,怕是没人胜得过本座。千杯不醉,绝非虚言。”
令狐冲挑眉,挑衅般地笑了:“那可真是巧了,我此生喝酒亦不曾醉过。我二人倒是可以比试一番,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千杯不醉’。”
虽然对方语气甚是得意,东方不败也不生气,反倒觉得对方这样很是有趣:“你身上有伤,这酒性烈,不宜多饮。日后待你内伤痊愈,本座再与你论真章。”
令狐冲对自己的酒量一向自信得很;但他今日还真就是醉了,而且醉得很彻底。
东方不败以手轻轻转着酒杯,面色晦暗不明。
前世放出任我行、间接导致自己身死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现在他若想杀令狐冲,简直轻而易举。但,东方不败非但没有下手,反倒是端详起那正处在睡梦中的人来。
那人皮肤苍白如同透明一般,竟是引人想要触碰。东方不败的确伸出了手去,却在指尖触到对方皮肤之时猛然惊醒,瞬间面色冷如冰霜。
东方不败瞪视对方片刻,忽得嘲讽地笑了:“男生女相。前一世,任盈盈那臭丫头怎么会相中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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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与王家骏、王家驹兄弟起了冲突,那之后令狐冲对王家子孙便是敬而远之。到了这临别之日,他也只向王元霸行礼道谢,之后径直上了船、冷眼旁观华山派众人与王家客套话别。眼见王家一行送了岳灵珊不少礼物,令狐冲也猜到了王家的用意——这阵势,根本就是将岳灵珊看作了自家人一般。
在令狐冲看来,若林平之当真与岳灵珊成了亲,此后家仇易报不说、华山派掌门多半也要归于林平之,自己这个做兄长的对此事自然是应当乐见其成;然而他转念想到自己终归不属正派之人,日后说不得要与林平之渐行渐远,到了那时,二人的情谊怕也要慢慢湮没了……想到这一层,令狐冲在欣慰之余也失落起来。
正暗自设想着,忽闻一人在岸上叫道:“令狐公子!”抬眼看去,正是在绿竹巷见过的东方不败的属下。此人也不与王家一行和岳不群等人打招呼,纵身一跃、直接上了船:“我家主人命我将这份薄礼送与令狐公子。”
令狐冲解了包袱,只见内里竟是一管洞箫和一本曲谱;那洞箫乃是整玉刻成、尚有少许玉屑留在指孔处,显然是新刻成的。令狐冲没想到东方不败会送这两样东西给他,只觉哭笑不得,低声道:“这是何意?”
面前这下属一直是冷硬严肃的,此时眼中却仿佛有了些促狭的光芒:“我家主人说,令狐公子天资聪颖、于音律必然也可无师自通,下次见面定要为他奏上一曲。”令狐冲面上一僵,心道:我一早便说了不喜此道,这人却偏偏要这么大张旗鼓地送来。这哪里是馈赠了?分明就是命令。
送走了来人,令狐冲便做好了应付岳不群夫妇问话的准备。不想岳不群并未对此事发问,只是颇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而后便招呼华山弟子上船继续行路。
令狐冲知道岳不群是不再信任自己、因而不再相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禁自嘲道:“做了十四年师徒,如今却到了这个境地。到底是我这个做徒弟的太失败,还是……罢了。”正要进船舱,忽然听得有人说话:“绿竹巷内所居那人好生厉害,不仅武功属上乘,又精通琴箫……日后得了机会,大师兄可要给我引见一下。”林平之虽是说着“引见”,语气却是极平淡、并无半点向往之意。
自与东方不败相识以来,东方不败从不曾在令狐冲面前掩饰身份气度,亦不曾要求他对其身份保守秘密;因此,令狐冲本可将东方身份告知。但令狐冲知道林平之太过正直,若说出自己与神教中人结交之事,对方必定难以接受;于是反问:“你可知道他是谁?”
林平之叹了口气,道:“你师弟我孤陋寡闻,不知他是何方高人。我只知道在绿竹巷时,大师兄你一见他,眼睛便亮了。”
令狐冲听出对方语气中似有埋怨之意,却不曾细想其中缘由。前世他与兄弟一起生活时,令狐熙也曾撒娇抱怨过自己醉心武学而忽略了对方;在他看来,林平之现在的心情与此别无二致,不过是因为被兄长冷淡而闹别扭